“老爷,您一定要给儿子做主啊!”
荣府东大院正堂前,琏二满身狼狈跪在地上,正满脸凄惨大声哀嚎。
这场面,把东大院这里的丫鬟婆子们镇住了。
他们什么时候见过满身富贵的琏二爷,这么狼狈过?
只看他脸上的青肿伤痕,就知晓是被人打的。
这是哪个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把琏二爷打得这么惨。差点就毁容了。
可转念,东大院的丫鬟婆子们又觉得不对劲了。
赦大老爷什么尿性,他们可都是一清二楚。
琏二爷被人把脑子打糊涂了吧,遇到了事情不第一时间前去荣庆堂求助,竟然跑来东大院求大老爷?
就大老爷那鸟样,怎么可能替琏二爷出头?
丫鬟婆子们却不清楚,被清空了的东大院正堂,赦大老爷此时正一脸阴沉默不作声。
整个正堂,只有赦大老爷和邢夫人,气氛压抑得紧。
邢夫人有些手足无措,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大老爷如此模样。
显然,外头跪着哀嚎的琏二,在大老爷心中的地位,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她也不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却是不敢开口询问,也没胆子在这时候吸引大老爷的火气。
“去,去把那逆子喊进来!”
沉默良久,赦大老爷突然开口吩咐道。
邢夫人只觉心头发寒,不敢多说什么急匆匆出门。
很快,鼻青脸肿满身狼狈的琏二,跌跌撞撞跟着邢夫人进门,也被正堂里压抑的气氛惊了一跳。
“说说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赦大老爷并没有太多情绪变化,淡淡扫了琏二脸上和身上的伤痕一眼,直接开口问道,语气不容置疑。
琏二此时满心打鼓,心中一个劲念叨千万不要出意外。
没错,他跑来跪求赦大老爷,是得了贾蓉指点的。
若非贾蓉是他的合伙人,又表现得相当睿智,他是绝对不会求到大老爷头上的。
和东大院看热闹的丫鬟婆子差不多,大老爷在他的眼里着实有些不堪,怎么可能处理得了他遇到的麻烦事儿?
可贾蓉把话说得明白,若是想要保住顽器店铺的话,就只能先找大老爷求援了。
只是,当他跟随继母邢夫人来到空荡荡的正堂,见到脸色前所未有难看的大老爷时,心慌了。
“事情是这样的……”
见大老爷开口询问,琏二不敢怠慢急忙开口解释。
他将自己和东府的蓉哥儿一起开顽器铺子的事情简单述说,然后重点介绍了此次事件。
因为不岔对方模仿复制自家铺子顽器的事情,他直接带人上门理论,结果却被打成了眼下这副惨状。
“就为了一家顽器铺子,有必要如此大动干戈么?”
赦大老爷也不傻,一口就道破其中关节。
“大老爷,孩儿和蓉哥儿合伙开的顽器铺子,出售的是最近京城非常流行的五子棋以及跳棋!”
见糊弄不过去,琏二不得不主动交代:“收入还算可观,每年能进账差不多上万两银子!”
面对贪财好色的大老爷,他自然不会说实话。
眼见大老爷神色有异,琏二心头一慌猛然跪地,连声哀嚎道:“老爷,您可一定要替孩儿做主啊!”
“查清楚没有,敢于对你动手的那几家铺子,背后是哪家开的?”
赦大老爷的心思,瞬间就被转移了。
看着唯一嫡子满身狼狈,鼻青脸肿的跪在身前痛苦哀嚎,心中火气熊熊杀意沸腾。
至于区区一间顽器店铺,就算再赚钱又如何?
荣府真正的大财主,是他而不是贾母!
当初老国公夫妇的私房,可都是留给他了,那得是多大的一笔财富啊。
至于红楼故事后期,荣府彻底衰败,大老爷只因五千两银子的欠账,就将迎春‘抵’给了孙绍祖,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肯定不会那么简单就是。
反正眼下的赦大老爷,绝对是不差银子的主。
“老,老爷,是,是忠顺王府!”
琏二暗暗松了口气,低下脑袋闷声道:“蓉哥儿也和孩儿说了,似乎忠顺亲王对咱们贾家颇为不善!”
“之前东府大管家赖二的事情,也是忠顺王府的手笔!”
“哼,一个自身难保的闲散王爷而已,竟敢如此嚣张!”
赦大老爷冷哼出声,说出一番叫琏二眼皮直跳的话来。
“老,老爷……”
琏二这时候感觉有些不妙,下意识抬头看向赦大老爷。
可此时赦大老爷的神色,已经不能用狰狞来形容了。
恼怒,不爽,不屑,仇恨等等情绪纷纷显露在脸上,也不知道此时赦大老爷的心情究竟如何了。
“放心就是,这事我定会找回场子!”
赦大老爷脸色阴沉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