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白夜愁已经不是当初的愣头青了，就像他知道，现在的夫长，就是整个军营的最高长官。

而级给夫长的命令就是，带着五百名老兵训练新兵。

夫长接过军令，面色有些凝重。

集结的军令不一会儿便传遍了军营的每一个角落。

四千位将士，整齐而静默的伫立在巨大的操场之。

五百名老兵在前，三千五百名新兵在后。

夫长身穿盔甲，脚步沉重的走了前方的木架之。

看到这一幕，加之之前来到军营的军令，新兵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各个都脸色微变。

“收到消息，北方的赵国集结了十万士兵向郡攻打而来！”

夫长的声音没有了往事的平和，而是充满了锋芒毕露。

而这一句话，却如同利刃一般，扎在所有新兵的心中。

白夜愁扶着腰间的青铜短剑，看着周围新兵们的神情。

他们有些身体微微发软，战场的恐惧似乎已经笼罩了他们；有些好像有点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有些则是疯狂的吞口水，同时眼神不断地飘向四周，似是有些惶恐。

而夫长站在台，将下方的状况看的一清二楚。

前方的老兵似乎早已猜到了什么，表情没有丝毫的波动，依旧是一副庄严肃穆的样子。

同时，夫长也将后方新兵的神色看在眼中。

他们彷徨，他们害怕，他们恐惧，他们......两眼放光？

这一下给夫长都给整不会了，这跟正常情况有些对不啊。

不应该是满脸惶恐不知所措吗？

你这两眼放光，恨不得现在就提着刀冲向战场是怎么回事啊？！

那是战场！不是村头寡妇家啊！

咳咳......

定睛望去，正是那个令老秦兵都头痛不已的白夜愁。

这一幕让夫长不禁有点想扶额，有点想叹气。

【难道我是真的老了吗？跟不年轻人的思路了？】

【不对！】

夫长忽然反应过来，这么多新兵就见了一个这样式的。

不是自己老了，而是这个家伙本身有问题罢了。

不再去想白夜愁这个异类。

看着新兵们惶恐的样子，夫长并没有什么感觉，或者说，对于新兵而言，这才是正常的！

战场意味着什么？

战场意味着血流成河！意味着尸横遍野！意味着......谁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

包括夫长自己。

这是在秦国，连小孩儿都懂得道理。

就如同那一夜，有个新兵痛哭，老秦兵随他哭一般。

现在夫长也允许他们害怕。

这种惶恐开始散播，但并没有持续多久。

毕竟是在军营已经生活了一个多月的人了，多少心里还是有些准备的。

只是突然听到自己即将要战场，一时之间还是有些无法适应罢了。

“我看到你们在惶恐，你们在彷徨。”夫长在木架之来回走了几步，新兵身的压力，似乎也随着这几步变大了起来，“没关系，我允许你们害怕。”

新兵终于定了下来。满眼慌张的看向木架之的夫长。

“但我想你们记住，你们的身份。”

“你们是军人！你们是大秦的军人！你们是令敌国闻风丧胆的大秦铁军！”

“你们现在可以害怕，因为你们还从未过战场。”

“但战场之没有新兵！生死之战，也没有人会在乎你是不是新兵！”

“你们记住！军营之中的新兵会害怕！但战场的秦兵绝不会害怕！”

夫长粗狂的声音如同一把冰冷的刀，插在了新兵们的心中，又如同一阵冷风拂面，让新兵们重新冷静了下来。

他们现在已不是从前的身份了，或者说，他们现在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大秦的军人，以前的身份对他们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我知道，你们心里很害怕。我也知道，了战场，依旧有人会害怕！”

秃然，夫长的表情变得阴冷了起来，连带着眼神都充满了杀气。

“但你们记住，秦朝律法，逃兵皆斩！”

这句充满杀气的话一出，新兵中的一部分人，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抖，更多的则是有些脸色惨白。

按照大秦的法律，逃兵皆斩，其家人皆贬为奴隶，连周边的居民都会为这家人不齿。

但，秦律还有一条......

“战场杀敌者，斩一敌，则进爵！”

夫长看气氛差不多了，便将所有新兵心中的话放声说了出来。

这一句话似乎压倒了所有的恐惧，所有的新兵都开始呼吸沉重了起来，眼中不再只有恐惧与彷徨，而是绽放出了贪婪的色彩。

那是对军功的渴望！

就连白夜愁也是如此！

这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