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壶盖,又在边缘开出一个壶嘴,通体光素无纹,琢磨精细。而最富情致的是壶把手,竟是不知何处伸来的一弯腊梅花枝,作者用了半写实半写意的手法,那花枝好似还在蔓延生长一般,绽放的清梅攀着壶身附上玉盖,疏影淡秀,画家工笔琢成,令那暗浮的幽香身在画外也尚可感应到。
她凝视半晌,冷不丁冒出一句,“三更半夜对着壶,不会想要起夜么?”
周嫂掩住嘴笑起来,“小姐小时候就总是这么抱怨,少爷竟还记得呢……”
千亦怔了一怔,心头掠过奇异的感觉。
恍惚间,她只手向画作抚去,指尖轻柔摩挲,仿佛摸到了白玉冰凉的触感,纸页的边缘题着一首诗:
玉壶知素结,止水复中澄。坚白能虚受,清寒得自凝。
“少爷和小姐在家的时候很短……”周嫂声音遥远地说着,“夫人早逝,你们刚满十岁就被老爷送回江南老家去了,以后更是每年都不见得回来一次,唉……算上去也没能团聚多少日子啊……”
“为什么不让我们在京城生活呢?”千亦问。
“因为老爷不想少爷小姐卷进权利的争斗中。”一个缄沉的声音此时迈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