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居修行净室,许平道长将先天混元玄罡、布罡之法尽数传授给了楚尘。
正如许平所说,这是最后一次传道授业。
至此,楚尘算是真正出师了。
“徒儿,今日你彻底出师了,道行境界不逊色于我,师父我没有什么能传授与你了,从此你我同道共勉。”
无论是许平道长,还是楚尘,心中都颇为唏嘘感慨。
恍惚间,转眼四年过去,师徒二人犹记得当初在荒山野庙相识的一幕。
那一天,有个小鬼,咋咋呼呼烧锅起水,欲要拔毛剥皮,祭那五脏庙
回忆种种,楚尘心潮起伏,过往经历如走马灯一般在眼前不断浮过。
“多谢师父传道授业,徒儿能有今日造化,全赖师父引弟子入道,悉心教导之功,要不是师父您助我渡过变畜灾劫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说完,楚尘一甩衣袍,当即就要行大礼。
“哈哈,徒儿,无需如何多礼。”
许平道长连忙扶起楚尘,脸上满是欣慰。
一时间,修行净室内上演了师徒情深的一幕。
一旁“禁言”的小鬼仔这会以法力冲开了咒法,见了楚尘感激师父,磕头行大礼,它忙不得邀功道:
“师兄,你有今日这番造化,我也有功劳!”
楚尘、许平道长诧异。
“小鬼仔,你有什么功劳?”
小鬼仔性子直,脑子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脱口而出:
“师兄,当初你变畜为驴,当街售卖,是我说这驴子好嫩,肯定好吃,老爷这才关注你,师兄,你说我是不是立了大功,对你有救命之恩,你要不要也给我磕个头。”
楚尘:“”
许平道长:“”
小鬼仔见楚尘没有动静,有点心虚:“师兄,不磕头也行,要不,赏我百八十根灵香”
楚尘神色冷淡:
“你这个月灵香没了,不,下个月也没了。”
“啊”
小鬼仔如遭雷击,欲哭无泪:“师兄,你忘恩负义,没有良心!”
与师父又一番闲谈后,楚尘就出了云水居,赶往城东陈府。
儿行千里母担忧。
听师父许平道长说,这些日子,陈母时常派人来问询他的去向。
说起来,楚尘一家人眼下各奔东西。
婉儿姐投身军伍,保家卫国,巾帼不让须眉,陈父陈甲先,小弟鹏举一个多月前就前往帝都参加春闱大比,欲甲榜争先,金銮殿唱名。
家里也就陈母一人操持,略显孤单。
楚尘当即上门见拜见陈母。
陈母见快两个月不见的大儿子,很是欢喜。
一整个下午,楚尘都在家陪母亲闲话家常。
欲修仙道,先修人道。
人道中,孝道至纯至贵,与家人相聚,陪伴老人,亦是修行。
陪伴家人中,楚尘寻得了一丝安宁与自在,心境隐隐蜕变,性功不知不觉中精进一丝。
人活一世,之所以有异于草木顽石,在于人眷恋他人,他人挂念自己。
据龙君说,东海魔渊生变后,师父火龙丹师颇为担心他,沉迷炼丹的他,竟也多次找上龙君问询。
从陈家出来,楚尘驾驭三色祥云,马不停蹄赶往龙岭山火龙居
火龙居炼丹房。
巨型炼丹炉前,日魂师兄手持蒲扇,手掐法诀,扇出一阵阵清灵之风,维持火候。
炼丹火候极其重要,也是最累,最磨人的活。
日魂师兄兢兢业业炼着仙丹,而一旁的月魄却是盘膝坐在一旁的蒲团上,心情颇为苦闷。
月魄有一搭没一搭给自己扇风,叹息一声道:“原以为师弟走了,咱们总算能安顿几天了,没想到,师父脾气不仅没有变好,反而越发暴躁了。”
日魂师兄回头看了一眼月魄,摇摇头,道:
“东海盛宴发生变故,小师弟生死未卜,师父心中担忧,脾气自然不大好,欸,师父是极其看好小师弟,若是师弟真遇上不测”
月魄师姐点了点头:“小师弟虽老是害我被师父骂,不过他人很不错,对我们恭恭敬敬,还赠我们仙药,诶,希望他人没事,早点回来。”
师兄妹二人说话间,丹房山谷外,响起喧闹之声。
两声虎啸此起彼伏,咆哮山林,声浪逼人。
谁在火龙居闹事?
日魂月魄二人一脸惊愕。
月魄正闲着,动作最快,随即神识一扫,知晓了谷内发生的一切。
“师妹,发生了何事?”日魂正专心致志炼丹,无法分神,当即开口问道。
月魄脸色很是精彩,讷讷道:“是师弟回来了,他正与虎老切磋。”
日魂师兄闻言一喜:“师弟他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