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汴梁去,谁会信?”
“没人会信,那些人会以为咱们疯了。”
谁见过文官上阵杀敌了?
没有!
可今日就有了。
先是广南西路的官吏们上了,甚至连安抚使萧固都上了。
再然后
竟然连枢密使都上了。
传回去怕是连官家都以为曾公亮疯了。
都特么的疯了啊!
一个官员整整衣冠,肃然道:“如此,我等当杀敌!”
于是一群官吏策马冲了出去,保护他们的那三百多将士懵逼了。
这咱们保护的人都去了,咱们留在这里干啥?
“杀敌!”
他们开始了狂奔,速度很快。
而沈安此时率领骑兵已经兜头拦住了溃兵,长刀奋力劈砍着,可交趾溃兵们却压根没有反抗的意思,都从两边开始分开逃跑。
当大败不可阻拦时,什么强兵都是扯淡。
沈安杀的酣畅淋漓,浑身浴血。
“郎君特么的!特么的那些那些官他们来了。”
黄春的声音就像是被捏住了咽喉的公鸡,尖利且断断续续的。
沈安抬头,竟然看到了那些官吏们。
他们混杂在追杀的宋军里,手中拎着长刀胡乱的劈砍着。
在后面的是谁?
“我特么是眼花了?”
他看到了萧固,看到了曾公亮。
老曾骑马跑得快,此刻已经追上来了,正好前方有一个溃兵幸存,他拎着长剑笨拙的砍去
“卧槽!”
沈安张开了嘴巴,看着这一剑劈在了溃兵的后脑勺上,然后大抵力气不够,长剑就被骨头夹住了,拔都拔不出来。
战马驮着曾公亮往前去,曾公亮的长剑带倒了那个溃兵。
溃兵没有惨叫,而是惶然的爬起来扑向了曾公亮。
后脑挨了一剑,并且没有劈进脑子里,短时间之内不会有问题。
曾公亮懵了,他拎着长剑不知该怎么办。
在长刀被发明出来后,长剑的作用就一直在消退,最后沦为了礼仪之用。曾公亮就带着一柄长剑,本是作为装饰用的,可今日竟然拿来砍人,结果就悲剧了。
那溃兵的眼中全是欢喜,他不是想夺马,因为周围全是宋军,夺马也没用。
他看出了曾公亮是个大官,准备劫他来当人质保命。
看看这追杀的一路吧,宋人竟然不纳降,见人就砍,哪怕是跪地的溃兵也砍。
宋人什么时候那么凶狠了?
不该是纳降的吗?
从未遭遇过这么凶恶的宋人,让交趾人崩溃了。
曾公亮绝望的看着扑过来的交趾人,心中无比悔恨。
老夫大半辈子什么没见过?竟然被沈安一番话不,是被他的冲杀给弄激动了,丢不丢人啊!
丢人也就罢了,竟然还来杀人。
可老夫特么的竟然砍不死人。
那被砍了一剑的交趾人鲜血从后脑勺一直流淌着,可却狰狞着在笑。
“救”
就在他想喊救命时,一支箭矢飞来,这个交趾人的奔跑停住了。
他的眼中多了遗憾,反手握住了插在背心上的箭杆,然后扑倒在曾公亮的马前。
曾公亮只觉得浑身发软,他勉强抬头看去,就见到一个军士正在收弓。
这是老夫的救命恩人。
曾公亮挤出了一个微笑表示感谢。
那军士何曾得过文人的善意,更何况这是来自于宰辅的善意。
他激动的一个哆嗦,就喊道:“小人有罪”
从未有宰辅这般亲切的冲着武人微笑,传闻中,他们都是恨不能把武人全宰杀了祭天,好换取外敌的谅解。
所以他慌了,下意识的请罪,生怕曾公亮一个不满,随即令人斩杀了自己。
曾公亮的脸颊在颤动着。
他的救命恩人在跪地请罪,就像是待宰的羔羊。
这里只是战场的一角,但此刻这里静默了。
那些军士沉默的看着,然后急匆匆的继续追击。
惨叫声渐渐远去,骑兵成功的延缓了溃兵的速度,让追兵及时合围。
一千余人冲入了山林之中,邙山军追杀了进去。
包围圈的外面,箭矢飞舞,因为敌军的密集,每一箭都不落空。
杀戮在继续,沈安已经到了那里。他下马,然后看着曾公亮说道:“这是怎么了?”
曾公亮不该这般冷酷的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否则沈安真想趁着现在混乱的机会干掉他。
这个想法是如此的炽热,以至于沈安眼中的杀机都遮掩不住。
这等冷血之人就不该活着,更不该立于朝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