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被杜飞一巴掌打醒过来。
又进行了一番心理建设,总算让他相信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年兽存在。
心里不害怕了,棒梗支楞起来,又觉得自己行了。
开始“巴拉巴拉”的跟杜飞讲述昨儿半夜的情况。
大年三十儿,有守岁的习俗。
棒梗经常以大人自居,当然不能跟其他小孩一样半途而废。
但无论他心里怎么想,在生理上依然是个还没上初中的小孩,等他坚持熬到半夜,早就困的不行了。
又因为平时吃的清汤寡水,赶上过年突然大鱼大肉,肠胃有一些不适应,半夜三更想要大号。
要是一般孩子,找个痰桶也就解决了。
但是棒梗不行。
棒梗处处与大人自居,偏要硬着头皮跑去上外边的茅房。
其实他心里也怕黑,还拿了个手电筒壮胆。
说到这里,棒梗眼神中抑制不住闪过一抹恐惧。
他咽了一口唾沫,勉强接着说道:“杜叔儿,当时当时我已经快完事儿了,把手电筒夹在胳肢窝,想把报纸搓软乎了,一开始只有莎莎的纸声,但不知不觉的”
说到这里,棒梗喉头滚动,口干舌燥的又咽了口唾沫:“我就觉着,从我头顶传来一阵呼噜呼噜的声音,那声音从小到大,又像是从远处来的,好像是汽车,但也不对,比汽车声音更低,反正我形容不好。”
其实说到这里,杜飞已经肯定,罪魁祸首就是小乌。
小乌生气时警告敌人,就会发出这种类似汽车发动机的“呼噜噜”的动静。
至于棒梗说,比汽车声音低,那是因为他没听过8引擎的咆哮。
杜飞不动声色,问道:“那后来呢?你怎么知道那是年兽?”
棒梗舔舔嘴唇道:“后来我就抬头往上一看,只见茅房上边有一道黑影,也不知是啥怪物,我就看见一双眼睛特别亮!我想拿手电照,却因为心里慌,手电也掉了。”
在棒梗描述的时候,其他人也都在听着。
虽然是昨夜里的事儿,但之前棒梗始终浑浑噩噩的,嘴里就念叨着年兽。
具体什么情况,其实其他人不比杜飞知道的更多。
棒梗顿了顿,仍心有余悸道:“然后,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那年”
杠杠下意识还想说年兽,但看了杜飞一眼,忙又改口道:“那个怪物就扑下来了,然后我就掉下去了。”
说到这里,大致的情况已经清楚了。
只是杜飞仍不明白,为什么棒梗会笃定,那就是年兽?
难道仅仅是因为过年?
当杜飞问出最后的疑问,很快也真相大白。
闹半天,是三大爷又掉书袋了,白天聊天时卖弄他那点民俗知识,把年兽描述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
棒梗在旁边听着,当时觉着挺带劲,也没觉着害怕。
可在半夜三更,上茅房的时候,他脑子里却控制不住的想起三大爷描述的年兽。
在遭到小乌袭击时,下意识认定自个遭遇了年兽。
了解完来龙去脉,杜飞自个心里有数。
他也没多说什么,伸手拍拍棒梗肩膀:“爷们儿,没啥大不了的,那应该是只野猫或者蝙蝠。”
棒梗嘴唇嗫嚅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但在杜飞的注视下,最终点了点头。
杜飞又道:“振作点儿,拿出男子汉的样子,别让你妈和你奶担心。”
“杜叔儿,我知道!”棒梗被杜飞奶了一波,使劲挺了挺胸脯,比刚才精神多了。
杜飞又问道:“还记得昨儿夜里谁救你出来的不?”
棒梗看了傻柱一眼。
杜飞也能猜到,这种事儿也就傻柱能忍住恶心,热心帮忙,点点头道:“好好谢谢你柱子叔儿。”
棒梗抿着嘴点点头。
其实,他心底里一只有点看不起傻柱,觉着傻柱就是真傻。
尤其发现傻柱似乎跟他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时,对傻柱就更排斥了。
但这一次,傻柱实实在在的把他从粪坑里拽了出来。
如果是原先的棒梗,大概会不情不愿的敷衍一下。
但现在,棒梗被杜飞灌了无数鸡汤,自认为自个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即便心里瞧不起傻柱,也仍非常诚恳的到傻柱面前鞠躬道谢。
这下反而把傻柱整不会了。
挠着后脑勺傻笑道:“不用,不用,都一个院住着,帮把手的事儿。”
一旁的一大爷看见棒梗没啥事儿,也跟着松了口气。
完事儿杜飞也没多待,跟一大爷和傻柱一起出了贾家。
秦淮茹和贾张氏都送出来,张罗着晚上包饺子,让他们仨都来。
昨夜里,棒梗出事儿,帮忙的主要是一大爷和傻柱。
今儿又是杜飞,一巴掌把棒梗打醒了。
于情于理,贾家都得表示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