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成稍微诧异,一般来说他们找人问话,都是知道什么说什么,哪有这些废话。
不过杜飞的情况明显不一般。
且不说杜飞的背景关系,单是现在这个情况,也是杜飞主动帮忙,而不是在接受闻讯。
而且汪大成也听出来,杜飞是在跟他探听究竟怎么回事儿,才明白什么话好说,什么话不好说。
汪大成想了想,干脆道:“李胜利死了,被人勒死的。”
杜飞心头一跳,虽然他刚也猜到,李胜利有可能死了。
但从汪大成这里得到确认,还是令他吃了一惊。
而汪大成则一不做二不休,接着说道:“法医判断,死亡时间应该在2月13号,也就是星期六的后半夜,昨儿晚上被人发现,才报的案。”
杜飞心中一凛,想到礼拜六晚上,在胡同里跟李胜利打个照面。
没想到在那之后,仅仅过了几小时,这货就死于非命了!
见杜飞皱眉沉默,汪大成期待道:“兄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线索?”
杜飞回过神来,连忙摇了摇头,叹口气道:“我就是想起这些年的街坊,从小也算一块长起来的,没想到他年纪轻轻,竟然说没就没了!”
这种事儿没有十分把握,杜飞不想往身上揽。
汪大成也没往别处想,这也是人之常情。
接下来杜飞也没再拿捏,把所知道的李胜利的情况跟汪大成说了一遍。
临了说道:“要说李胜利这人也算不上是坏人,就是在女人方面”
汪大成点点头。
显然对李胜利做过初步调查,知道一些情况,沉声道:“我们判断,也是情杀。根据验尸结果,在他死之前,应该跟女人发生过关系。”
杜飞一听,心头一动。
李胜利那天晚上果然是找女人去了!
想到这里,杜飞下意识就想到了周鹏那个外宅的姘头。
从他遇到李胜利的地方,到周鹏的外宅,也就三十米。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念,就被否定了。
杜飞可不觉得李胜利那怂货,能够得着那种极品女人。
杜飞道:“汪哥,我知道旳也就这些了。其实自打上中学,我跟李胜利就玩不到一起了。等上了高中,就更疏远了,他这些年怎么样,在外头交了什么朋友,我了解的真不太多。年前他们又搬家了,干脆就断了联系。”
汪大成点头。
杜飞又道:“汪哥,其实要了解情况,你还得找我们院的二大爷刘海中,他肯定比我知道的多。”
其实汪大成也是这个意思。
在街道这边打了招呼,下边的居委会和各院的大爷才好说话。
只是遇到杜飞这个熟人,这才问了起来。
现在听杜飞一说,跟他一拍即合:“那敢情好!”
杜飞道:“刘海中是轧钢厂的七级锻工,您过去一问都知道。”
汪大成是老警察,这些事不用杜飞教他。
又托付杜飞,等下去给王主任打声招呼,然后领着俩人就急吼吼走了。
杜飞从屋里送出去,看仨人走远,再转身回来,正看见冯大爷也从屋里出来,嘴里叼着旱烟锅子,淡淡道:“刚才为啥不说实话?”
杜飞蓦地一愣。
冯大爷面无表情看向远处,一口口抽烟,在等他回答。
杜飞没想到冯大爷还有这火眼金睛,一眼看出刚才他跟汪大成有所隐瞒。
如果是一般的事儿,就算冯大爷看出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多管闲事。
但人命关天,杜飞在这上面藏着掖着,让他有点看不过去。
杜飞面对质问倒也不慌,笑着道:“你老牛掰!连这都看出来了。”
冯大爷撇撇嘴。
杜飞道:“人命关天,有些事拿不准,我可不敢乱说,万一干扰了办案人员的思路,岂不是帮了倒忙。”
冯大爷不置可否,倒也没再追问,自顾自的,继续抽烟。
反正他该提醒的提醒了。
杜飞凑过去,笑嘻嘻道:“冯大爷,您这给我尝一口啥味儿。”
冯大爷瞥他一眼,也没搭茬就伸手递过来。
杜飞借过烟袋,用手撸了一把烟嘴,却是目光一凝,忙又拿出手绢仔细擦擦,跟着一声“我艹”脱口而出。
冯大爷被吓一跳,刚才那种世外高人的架势也维持不住,叫道:“你小子叫唤啥,一惊一乍的。”
杜飞举着他那根抽旱烟的烟袋锅子:“您这烟嘴是翡翠的?”
冯大爷鄙视道:“还当什么事儿呢!当年打南京捡的,什么翡翠不翡翠的我也不懂。你小子要觉得好,给我买个新的,这个就给你了”
这下杜飞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嘿嘿笑道:“君子不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