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走到前院。
也赶巧了,正碰上闫解放打着哈欠,从他们家走出来。
肩上搭着一条蓝色手巾,手里端着白色搪瓷茶杠,里边放着牙膏牙刷。
瞧见杜飞,闫解放的脸色有些僵硬,叫了一声“杜哥”。
在闫解放心里,恨不得把杜飞给碎尸万段了。
这一个星期,他在运输科扛大包,简直累得欲仙欲死!
要不是心里惦着三个月的期限,他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总算熬到星期天,可以休息一天,他一直睡到现在。
却没想到,一出门就碰上杜飞这个罪魁祸首。
闫解放心里别提多膈应了。
反而杜飞,笑呵呵道:“哎哟这不解放吗?才起床呀”
闫解放嘴角抽了一下,他也想笑笑,却笑不出来,只点头“嗯”了一声。
杜飞没再理他,推着自行车出了院子。
虽然才十一点多。
跟朱婷约定的时间还早,但从这边到燕京大学可不近,骑自行车过去,就得一个多小时。
杜飞再出去吃一口早饭,应该提前不了多少了。
况且,就算提前到了燕大那边,也不是没有去处,正好在附近转转,圆明园、颐和园都不远。
杜飞心里做着盘算,骑着自行车出了胡同。
这时候出来,早就过了吃早点的时辰。
杜飞骑着车子,顺着地安门大街往西,漫无目的的在街边寻么。
不大一会儿,就瞧见前边有个卖火烧的门面,上里边吃了几个褡裢火烧。
特地要的鸡蛋、虾皮儿、小白菜馅儿的。
省着说话嘴里带荤气味儿。
还真别说,这小店门脸不大,火烧做的是真好吃。
再加上杜飞也真饿了,他一个人就吃了二斤。
吃到半截,杜飞心里一合计,干脆又去点了五斤火烧,要了好几样馅儿。
店家担心不好拿,主动给拿了一个藤条编的食盒,压两块钱,回头送来。
食盒上下三层,五斤褡裢火烧,装的满满当当。
杜飞这才心满意足走了。
等到外头。一手拎着食盒,单手扶把骑上车子,往前随便找个小胡同钻进去。
瞅准左右没人,赶紧连食盒带火烧,一块收进随身空间。
等再回到马路上,一口气骑到新街口大街。
再往北,出城直奔燕京大学!
与此同时,在朱婷家里。
朱婷正对着镜子精心打理自己。
在他身后,朱敏坐在床上,微微皱着眉道:“小婷,你真打算带他去见陈伯伯?”
朱婷“嗯”了一声,没有回头说话。
朱敏叹口气道:“你这个死丫头,从小主意就正!一旦下了决心,八头牛也拉不回来。明知道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人,你何苦非要扑上去?”
朱婷梳着头,淡淡道:“当年你跟姐夫还不是一样。”
朱敏翻個白眼:“那怎么能一样!我早知道你姐夫是这德行,我才我才不要他呢!”
朱婷“切”了一声:“您也就嘴上旳霸王,等回家我姐夫三句好话,就哄的你找不着北了。”
朱敏脸一红,有点没法反驳,只能一瞪眼道:“现在说你呢!别总连着我。”
朱婷“噗呲”一笑,已经把头发扎成了干练的高马尾:“对了,说了半天,你到底什么事儿呀?”
朱敏一拍大腿:“嗐差点忘了,还是你那个臭小子的事儿。”
朱婷诧异道:“杜飞?他又怎么了?”
朱敏“哼”了一声道:“怎么了?他可风流快活了!你知不知道,那秦淮茹,有个妹子,好像叫秦京茹。”
朱婷皱眉。
朱敏接道:“这丫头,在什刹海那边买了个大宅子。”
朱婷立即想起杜飞之前提起过,说是买了一处院子,在办手续。
朱敏道:“一个农村来的小丫头,哪来的一万多块钱,买那么大的宅子?明摆着是杜飞的。他买这么大房子干什么?还真以为自个是旧社会的地主老财了!”
“多少!”朱婷也吃了一惊。
她知道杜飞买院子的事,却没想到会这么贵。
一万多块钱,即使对她来说,也是个天文数字。
杜飞哪来的这么多钱?
至于说买的房子,用秦京茹的名字,她倒是没太在意。
这种情况很多,什么拐着弯的亲戚都能挂名。
朱婷深吸一口气,站起道:“大姐,你别担心了,我现在还没想好呢等今天见过陈老师再说吧。”
说完,朱婷一转身,脑后的马尾荡起来,英姿飒爽的走了出去,坐上小车,飞驰而去。
朱敏也跟着下楼,来到朱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