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程大章抿了一手油脂,脸上露出笑容。
却没再进一步探寻,麻利的收拾起工具,把地面砖一块一块铺回去,然后顺着原路从后窗户钻出来。
这时小黑5号已经飞到了别处。
程大章全无察觉,出来之后骑上停在不远处的自行车,一溜烟的飞速赶回了四合院。
这时已经是深夜。
程大章匆匆回到四合院。
他家屋里虽然闭着灯,但刘红娥并没睡下。
程大章刚一进屋,刘红娥就忙问道:“怎么样?找着没?”
程大章抑制着兴奋:“找着了!上师真是神机妙算,就在怹老人家指的那地方,竟然分毫不差!”
刘红娥喜出望外:“真哒!太好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并不知道杜飞就在他家窗户外边。
刚才发现程大章回来,杜飞就从炕上爬了起来。
要是别处,他也懒得多跑一趟。
可程大章和刘红娥就住在中院,拢共不过几步道儿。
没理由不去听听他们回来说些什么。
此时院子里黑漆漆一片,没有一点灯光。
天公也作美,连个月亮也没有。
杜飞隐没在游廊下的阴影里,支棱耳朵听着屋里二人说话。
程大章两口子说话声音不大,但杜飞的耳朵更尖,隔着窗户也听个八九不离十。
刘红娥道:“明天一早,你立即去禀报上师。”
程大章迟疑道:“不用想跟连师姐打声招呼?”
刘红娥一瞪眼,斥道:“你是不是傻!先跟那娘们儿说了,还有咱啥功劳?”
程大章担心道:“可是她要挑理咋办?”
刘红娥也十分忌惮连主任,又想了想道:“那这样,明儿一早你骑车子送我去上班。咱俩早点走,伱打个照面,然后就去给上师送信儿。等回头我再跟连师姐说,就说本来想先跟她报告,但你来了,没见着人。因为情况要紧,为免误了大事,这才越过她直接去找上师。”
程大章这才点点头,转又问道:“对了,你说上师要找的究竟是啥东西?我在那上边一铲子下去,竟然全是人鱼油,那下边可能是个墓。”
刘红娥皱了皱眉,摆了摆手:“不该管的不管,不该问的不问。上师是真正的高人,怹老人家想什么,是咱们凡夫俗子能揣测的?赶紧睡觉,明儿再说。”
说罢了,两人窸窸窣窣脱衣服上床。
杜飞等了片刻,里边再没动静,这才转身回了后院。
进屋也没点灯,一边脱衣服一边思忖刚才听到的谈话。
显然,程大章这两口子,虽然在连主任手下,但跟连主任并不是一条心。
另外,他们也不知道李江究竟要干什么,全都是听命办事,让干什么干什么。
第二天一早。
杜飞睁开眼睛已经七点半了。
昨晚上又是出去偷听,回来之后又想了一阵,等最终睡着了已经后半夜一点多了。
原本杜飞还没睡醒,却被小黑5号给吵醒的。
原来今儿一大早,程大章两口子就去了居委会,随即程大章骑车子径直去了恭王府。
之前杜飞猜测,住在恭王府后罩楼那位就是李江。
但并没有确凿证据。
今天程大章去,正好印证了李江的身份,正是住在二楼那个人。
杜飞通过小黑5号的视野,亲眼看见程大章进去,却并没让小黑5号靠前。
李江不是一般人,如果靠得太近了,很可能被他发觉。
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
而在另外一头,马教授叔侄则遇到了麻烦。
在马教授楼下,刁国栋领着小年轻,堵在楼下。
马教授站在二楼的窗户边上,脸色严峻的看着楼下站在最前边的刁国栋。
在马教授的身边,马荣国同样脸色难看,低声道:“三叔,妈了个巴子的!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b崽子,简直欺人太甚,非弄死他们不可。”
马荣国咬牙切齿,只要马教授点头,他有都是法子炮制外边这帮人。
但马教授却摇摇头,沉声道:“不行!跟你说多少遍了,这儿是京城,不是咱老家,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决不能胡来!”
“可是”马荣国还想争辩。
却在这个时候,从办公室外边急匆匆进来一个戴眼镜的青年:“老师,怎么办啊?这些人非要见您不可,说见不到人,决不罢休。”
马教授看了看青年,淡淡道:“想见那就见一见吧,你去跟他们领头的说,外人不得随意入内,他们想说什么,就选。”
马教授地位很高,说话很管用。
等那青年出去,马荣国又道:“三叔,真要见他们?”
马教授道:“要不然呢?”说着冷笑一声:“如果不见,他们会善罢甘休吗?”
马荣国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