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去。
这笔买卖,在经济上肯定没问题,却必须承担其他方面的风险。
面对这种风险,李明飞不是不怕。
但如果厂子不能复工,他这个厂长也不用当了,风险不风险的,也就无所谓了。
总之,根据目前的情况,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杜飞并不看好娄家这次投机行为。
可是
想到这里,杜飞不由得朝许代茂家看去。
娄弘毅并不是泛泛之辈,杜飞能看明白,他会看不出来?
可既然看出来了,娄弘毅为什么还来找杜飞?
很明显,娄家手里还有底牌没露出来。
加上这个因素,才令娄弘毅觉着事情有可为。
杜飞拍拍许代茂肩膀:“茂哥,放心,真要有什么情况,你们三口人我保了。”
许代茂松一口气,直接忽略杜飞故意没提娄父娄母。
现在,媳妇孩子就是他的底线,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而且上次把娄父娄母救下来,许代茂这个女婿也算仁至义尽了。
现在本来好好的,虽然生活条件比不了过去,但娄父娄母的身体都不错。
许代茂对现在的日子非常满意。
娄家偏要节外生枝,他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大不乐意。
日后,真要搞砸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才把娄家老大写信回来的情况透露给了杜飞,也是表明立场。
与此同时,在许代茂家。
娄母沏了一杯浓茶,放到娄父面前的茶几上。
此时,娄父靠着沙发,用力揉着鼻梁上的穴位。
片刻后,长出了一口气,端起茶杯感叹道:“老啦”
娄母埋怨道:“知道老了,就别喝这么多,人家杜飞也没逼着你。”
娄父苦笑摇头:“人家是没逼着,但咱得有一个态度,否则人家凭什么帮咱家出力?”
娄筱娥刚哄睡了孩子,从里屋出来。
老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娄筱娥现在的想法跟许代茂差不多。
有了孩子之后,除了一门心思扑在孩子身上,在她心里跟许代茂这个小家的分量也更重了。
这次娄父娄母,好好的突然要找杜飞,她心底也不大乐意。
当时就跟娄父说:“爸,你都多大岁数了,还瞎折腾啥劲呀!”
可惜,娄父不听劝,她也没法子。
娄筱娥来到娄父身边坐下:“爸,大哥在信里究竟给你写了什么?今天你见到杜飞也没透露,到底什么意思呀”
娄筱娥毫不掩饰对她大哥的不满。
说起来,娄筱娥对她俩哥哥的感情并没多深。
解放前他们就走了,当时娄筱娥才五六岁。
之后二十来年,几乎没什么联系。
现在却突然冒出来,打乱她的生活,她能痛快才怪。
娄弘毅看了看闺女,摇头道:“丫头,你不懂”
娄筱娥撅撅嘴“切”了一声。
说白了,就是重男轻女。
也不想想,生死攸关的时候,还不是她这闺女和女婿在身边儿。
只不过这些话想想罢了,肯定不能说出来。
这个时候,房门打开,许代茂从外边回来。
娄筱娥起身迎上去,埋怨道:“真是的,都几月份了,喝的热乎的就出去,也不知道带个帽子。”
许代茂嘿嘿道:“没事儿,我体格儿好。”
娄筱娥白他一眼,又问:“把杜飞送回去了?”
许代茂点点头,感慨道:“你说,这人真没处看,当初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高考也没考成,还让顶了工作。谁能成想,这才两年,就调到那么大的衙门当科长了。”
娄筱娥也跟着点点头。
说起来,她对杜飞的过往,比许代茂了解的更深。
当初许代茂都没太把杜飞放在眼里。
娄筱娥却是闲极无聊,本身性子又好,帮了杜飞不少忙。
许代茂又道:“对了,过几天十一杜飞结婚。”
娄筱娥诧异道:“定了呀这也没几天了,他怎么没说呀!”
许代茂道:“不用咱院里忙活,大伙儿都上厂子食堂去,李厂长给安排,柱子负责掌勺。”
娄筱娥更诧异:“哎?李厂长还管这个事儿?”
反倒是娄父并没意外,他更明白这次轧钢厂钢材卖到香江的重大意义。
也明白,李明飞在这件事上得了多大好处。
可惜,要是在解放前,趁着这个机会,正好送杜飞一份重礼。
那种重得能直接把人吓一跳的重礼。
到时候再找杜飞帮忙就方便了。
但现在,却只能眼睁睁看着。
一想到这里,娄弘毅就十分无奈。
再想到大儿子信里说的,那条新搭上的线,也有些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