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于欣欣的小弟于建国都没顾上。
还是坐船到上海,等着换乘的时候,仓促写了两封信。
于建国那边收到了信,于嘉嘉却没收到。
杜飞没跟蒋东来透露这些,答应找人问问,转又问道:“她现在在哪呢?到底什么状况?”
蒋东来苦笑道:“暂时让我安排到厂里招待所了,但也不是长久之计,招待所那帮娘们儿,一个个嘴都没把门儿的,见天儿胡说八道。我就怕人说闲话,特地叫兰子去的,说是老家来的亲戚”
说到这里,蒋东来气的压根儿直痒痒,咬牙切齿道:“也不知那个骚笔,带着个破嘴,瞎特么咧咧,说是我在外地养的,现在带孩子找来了。”
杜飞听了,哭笑不得。
幸灾乐祸道:“欣欣,我见过,模样可标志,她姐应该也不差。老蒋,要不伱就认了吧”
蒋东来苦着脸:“您就甭拿我开涮了!您说这叫什么事儿呀!亏得我事先藏个心眼,都让兰子去办的,不然解释都解释不清了。”
杜飞没再开玩笑,想了想道:“对了,刚才你说,她还带着孩子?”
蒋东来点头:“一个闺女,四岁了。”
杜飞又问:“那她到底是干什么来了?家里没粮了?”
蒋东来叹口气道:“嗐,这事说来话长了。”
杜飞笑了笑:“那就长话短说。”
蒋东来眨巴眨巴眼睛,最终总结了一句话:“就是她家爷们儿出事了,说是给弄到北大荒去了。嘉嘉这丫头,没生出儿子,只生了个姑娘,让婆家给撵出来了。”
杜飞听了,却有些不理解:“不是,她丈夫不没死嘛,这是不是有点儿”
杜飞不知道用什么词儿来形容于嘉嘉的婆家。
蒋东来摇头道:“嗐您不知道,嘉嘉丈夫身子不大好。要是一般人,去了就去了,咬牙熬几年还有希望回来。可他那病秧子似的,能活着回来才怪。”
说到这里,蒋东来有些贼兮兮的压低声音:“还有更离谱的,您猜怎么着”
杜飞动了动眉毛:“这还没完?”
蒋东来道:“要这样也罢了,嘉嘉那丫头是个死脑筋,说什么也得等她男人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但她那婆婆,哼不知怎么想的,居然想让她小叔子娶她,好给他们家传宗接代。”
杜飞也是一愣。
他还真没往这边想。
其实这种事,在古代倒也不算稀罕,尤其是底层的贫苦老百姓。
有句话,叫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
并不是说对庶人可以不用讲礼数,而是不能用太苛刻礼数来要求温饱线以下的人们。
对于他们来说,生存比礼数更重要。
只不过到了现在,竟然还来这套。
更操蛋的是,于嘉嘉丈夫还没死呢!
蒋东来又叹了口气:“当初老连长还在,就不同意这门婚事,说那小子靠不住,家风不正。可是嘉嘉那丫头脾气倔,说什么也不听,结果那话怎么说来着?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杜飞倒是没那么多感慨。
他既不认识老连长,也没见过于嘉嘉。
不过,听蒋东来这意思,于嘉嘉这算是无家可归了,住在轧钢厂招待所肯定不是长久之计。
要是不相干的人,杜飞也懒得多管闲事。
但于嘉嘉毕竟是王老师的闺女,算是陈方石的继女。
不看僧面看佛门,肯定不能放任不管。
不然,日后让陈方石和王桂英知道也交代不过去。
杜飞想了想道:“老蒋,这事儿你甭管了,我让人先给她安排个住处,至于别的回头再说。”
之后又说了些闲话,杜飞把蒋东来送走。
回到办公室,想了想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喂,东城分局吗?麻烦叫一下内勤的王玉芬我叫杜飞,外经委的。”
杜飞想来想去,决定先把于嘉嘉安排在王玉芬那里。
一来,王玉芬那边有地方。
二来,都是女人,没什么不方便的。
而且杜飞寻思,于嘉嘉也住不了多久。
回头给陈方石去信儿,把她接到香江去就得了。
很快,电话那边传来王玉芬的声音。
那边有外人,杜飞说话十分规矩:“喂,王姐呀有个事儿请你帮忙对,她叫于嘉嘉,现在在轧钢厂招待所,你先去保卫科找蒋科长,让他带你去好,行,谢谢。”
放下电话,王玉芬还有些莫名其妙。
突然让她去接一个女人,还带着一个孩子,
这是什么情况?
她一边想着,一边回到走廊上。
刚才她并没在办公室,而是在走廊跟人说话。
“玉芬,杜飞找你什么事儿呀?”一个女人见她出来,立即问道。
这女人四十多,看着跟王玉芬有些连相,正是她妈马桂芝。
王玉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