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伊姆兰罕送上的‘见面礼’杜飞并没有多意外。
现在对方的形势紧迫,杜飞这个‘特使’能起到什么作用,愿意发回多大作用,对于他们来说,显得非常重要。
相比起这个,塔塔集团和温格迪克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如果能用一个温格迪克换取杜飞的好感,对于新德李的那些大人物而言,未尝不是性价比相当不错的办法。
再就是这些年塔塔集团的吃相太难看了。
塔塔集团诞生于殖民时期,本来就有很深的英果资本的背景。
不过塔塔家族转向很快,二战后发现英果人不行了,立即调头拿出大量利益,打点新德李的大人物。
另一方面,仍然借助英果残存的影响力,形成一种新的制衡。
这样做固然有利于塔塔集团的稳定,却让一些人相当不满。
只不过过去碍于塔塔集团的强大,以及各方力量的制衡,一直隐忍不发罢了。
直至这次,战争形势出乎预料的发展,以及杜飞的抵达,打破了这种平衡。
也就是说,当杜飞的鞋底踏上梦买的土地那一刻,温格迪克的命运就注定了。
想通这些,杜飞看向伊姆兰罕的眼光透出一抹意味深长。
相信在事后,面前这位也能在塔塔集团身上分下一块肉来。
这与杜飞无关,只要蒂法克顺利掌权,承诺投资沙捞越王国的钱到位,其他的他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不过这餐饭吃到现在,的确是时候说一些正经事了。
杜飞好整以暇道:“我们都有各自的使命,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专业的外事人员,咱们索性不要玩那些绕口的辞令,如何?”
伊姆兰罕点头,表示认同。
杜飞惬意的把身子靠在椅背上:“既然如此,就先说说你们的条件。”
所谓斡旋说白了就是当劝架的和事佬儿,况且杜飞这个和事佬从一开始屁股就坐歪了。
新德李心知肚明,所谓的单军是怎么回事。
但他们必须揣着明白装糊涂。
无他,就因为他们在战场上失败了,这时候要再把事情挑明,就等于逼着更强大的敌人下场。
那才是抱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是这样一来又有一个问题,就是要想谈判的话,直接找单军,根本没有用。
说白了,黎援朝自己也不过是个前线指挥官的权限。
最终才导致了,他们不得不主动寻求斡旋,才有了杜飞这个特使。
伊姆兰罕知道关键时候到了,正色道:“作为侵略者,单军……”
刚一开口,杜飞就咳嗽一声打断:“伊姆兰罕先生,刚才我说了,不要说外教辞令,也不要完文字游戏,那没有意义,只会浪费时间。”
伊姆兰罕笑了笑:“抱歉,职业习惯。”
至于是不是习惯,还是故意想钻空子,只有他心里清楚。
伊姆兰罕继续道:“单军必须撤回……”
杜飞等着下文,对方却没了。
杜飞挑了挑眉:“就这一个条件?”
伊姆兰罕一脸诚恳:“只有这一个条件,希望杜先生能看到我们渴望和平的诚心。”
杜飞笑了笑,看来西线的情况比预想的更严重。
虽然黎援朝和丁大成这边放弃了进攻安拉阿巴德,使新德李不至于腹背受敌。
但东线的惨败,无疑大大刺激了巴军的士气和决心。
再加上南方,海德巴拉和班加罗尔的情况恶化,新德李手里能打的牌更捉襟见肘。
至于说和平,杜飞心里嗤之以鼻。
充其量是缓兵之计罢了。
先解决东线的威胁,集中兵力应对巴军,最后再对付那些不听话的南方人。
杜飞笑呵呵道:“当然,和平是人类共同的祈愿,我这次既然来了,就一定尽力而为。不过……能起到多大作用,我可不敢保证。”
伊姆兰罕道:“杜先生谦虚了,我知道您与单国的黎酱军是挚友,相信由您出面他一定会慎重考虑。”
杜飞当然听出,他言外之意就是黎援朝不听劝就是不给你面子。
倒也不用否认跟黎援朝的关系,都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儿。
双方表明态度后,这一餐饭也结束了。
夜晚,梦买市内华灯初上。
伊姆兰罕坐在一辆很有年代感的罗尔斯·罗恩斯轿车内,看着车窗外的街景,脸色被晃得晦暗不明。
晚间,梦买的街道没有白天那么拥堵。
汽车一路畅通的开回了一栋位于梦买市中心的,充满了维多利亚风格的豪华宅邸。
距离这里不到二百米,就是曾经的印杜总督,副王,蒙巴顿公爵的总督府。
汽车缓缓停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