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的气氛很静谧,是那种所谓的‘贵族’格调,唯独让杜飞有些反感的就是香水味儿太重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到印杜来这段时间,香水味儿一直是不可避免的,尤其是那种劣质香水混杂着汗臭的味儿那才叫上头。
这间酒吧里还算是好的。
杜飞笑呵呵坐下,看了看娜塔莎面前的杯子:“沃特噶吧,我喜欢活性炭的味道。”
娜塔莎微微一愣:“你对沃特噶也有了解?”实际上不少喜欢喝伏特加的人都不知道,在制作伏特加的过程中有一道重要的工序,就是用活性炭过滤,把其中的杂质和臭地瓜干的味道过滤出去。
所谓的活性炭的味道,其实就是没有味道,只有单纯的酒精。
杜飞笑了笑,没继续这个话题,等酒保拿来酒杯后,问道:“单独叫我出来,不知有什么指教?”
娜塔莎撩了撩耳边的头发,歪着头道:“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有缘异国他乡遇见,难道不该喝一杯吗?”
杜飞却没给她面子,回答道:“咱这可不算有缘,应该是知道我在这里,特地派你来的吧?”
娜塔莎默认,转又嗔道:“你这个人还真是不解风情,对待一位美丽的女士难道不应该多些绅士风度?”
“绅士风度?”杜飞嗤笑道:“我们老祖宗说,人往往越缺什么就越是标榜什么。”
娜塔莎挑了挑眉:“我发现,你好像对我们欧洲有着异乎寻常的反感,是因为近代花果遭到了列强的侵略吗?”
杜飞浅浅的呷了一口加了冰的伏特加,看着面前略带挑衅的女人:“我需要指出两点,首先我并不反感欧洲,恰恰相反他们是近代的先行者,既然历史选择了他们,就有其必然性,没必要去纠结。至于被侵略……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我们花果从五千年前到今天,有五胡乱华,有蒙元,有前清,但到现在我们还在这里。欧洲呢?马其顿、罗马何在?法兰克、拜占庭何在?后来的西班牙、何兰又怎么样了?”
娜塔莎不以为意,作为一名莫思科大学专门研究世界历史和国际关系的研究生,她当然知道杜飞说的这些,也明白杜飞要表达的意思,却也不用辩论,那没有意义,问道:“那第二呢?”
杜飞眼中闪过一抹促狭:“第二……可能不太中听,但娜塔莎同志似乎对自我认知有些问题。”
娜塔莎皱眉道:“什么意思?”
杜飞道:“我们欧洲?”
娜塔莎向座位后面稍微靠了靠:“有什么问题吗?”
杜飞道:“速联或者说是大鹅,你认为欧洲人觉着你们属于欧洲吗?他们可是一直把你们称为东方的野蛮人,这个待遇应该跟奥斯曼土耳其是一样的。”
娜塔莎脸色阴沉下来:“我不敢苟同,我们的核心区在欧洲,我们的文化脉络与欧洲融合……”
听着娜塔莎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杜飞仍笑呵呵的。
等她说完,杜飞轻描淡写道:“曾经奥斯曼帝国也占领了巴尔干,再说真正塑造欧洲的是大西洋暖流和地中海,在这个范围内的才算是欧洲,而鹅果……恰恰已经不受大西洋暖流的影响,是典型的寒带大陆性气候,这就注定了你们不可能是欧洲,不管你们跟欧洲联姻多少年也改变不了这个本质,醒醒吧”
娜塔莎咬了咬下唇,事实上作为国家的精英,又是相关方面的专业,她比杜飞更清楚,这些都是真的。
只是到了现在,屁股决定脑袋,速联必须是一个欧洲国家。
娜塔莎抿了抿嘴唇:“好了,不说这些。”
杜飞笑了笑。
娜塔莎稍微往前探了探身体,压低声音道:“你应该清楚,以现在的情况,想在三国交界的图门江建立一个入海的港口难度非常大。”
杜飞“嗯”了一声,本来他对这件事也没抱太大希望,只是当成一个谈判的筹码罢了。
但是现在,娜塔莎突然提起这个,反而令他心头一动:“怎么?你有办法?”
娜塔莎道:“当然,北高利的朴先生在莫思科还是很有面子的。”
杜飞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嘴上说着北高利的面子,其实是强调她所在的派系有能力促成这件事。
杜飞也没废话,直接问道:“条件呢?”
娜塔莎笑道:“这个暂时不忙说,我有另一件事希望你能帮个忙。”
杜飞皱眉:“就是说这事儿另有条件,得以后再谈。但现在得先收点利息。”
娜塔莎噘噘嘴:“你说话真难听,不过……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杜飞撇撇嘴道:“说说看,帮什么忙?”
娜塔莎正色道:“希望你能停止支持伊姆兰罕。”
杜飞眼睛微眯,端着酒杯晃了晃:“新迪拉找你们了?”
伊姆兰罕的小动作瞒不过速联人,也瞒不过新迪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