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午门。
“王爷,这……这真的不行啊,上头怪罪下来,小的承担不起呀!您就不要为难卑职了。”午门守卫见刘鸿渐的架势脸都绿了。
堂堂一个王爷,赶着一个牛车,守卫还以为车上是啥宝贝东西,结果上头就搁着一堆砖头。
身后就是紫禁城,乃皇家重地大明威仪,若是让一辆牛车堂而皇之的从午门入城,朝中的大臣岂不翻了天?
到时安国郡王没事,他这守卫可就得下岗了。
“磨蹭什么?本王有十分紧要之事,赶紧得,上头怪罪下来,你可报本王的名号!”刘鸿渐正兴冲冲的去报喜,没曾想竟被一个小小的守卫给拦住。
“王爷,莫要为难卑职。”这守卫单膝跪下希望刘鸿渐放过他,眼睛却瞅着牛屁股。
又……又拉了一坨……天哪!
“何事喧哗?”二人正僵持间,刚下了早朝的范景文从宫中走来。
“哦,是安国郡王殿下,王爷怎么这般派头?”范景文一见是刘鸿渐,语气马上缓和了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牛粪的味道,老范觉得刘鸿渐这次玩的有点过了。
不论是百官还是勋贵,入紫禁城皆要下马下轿步行而入。
莫说是牛车,马车都不行啊!
刚想说两句,范景文的目光就被马车上的砖头和一坨硬物所吸引,刘鸿渐牛气哄哄的只说这就是巩固坝口的利器,范景文马上便不淡定了。
“放行放行,有任何罪责,有本官和王爷顶着,快放行!”北方大旱,水利受阻,身为工部尚书,范景文如今面对的不止是崇祯的压力,还有北方四省上千万百姓的生计。
如果车上这东西真的能解决那个难题,违一次规又何妨?更何况,王爷虽然喜欢开玩笑,但却从未在这等国计民生之大事上胡闹。
见王爷和当朝次辅都如此说,守卫还能说啥,当即拍马放行。
“瞅啥?快去把牛粪清理干净!”刘鸿渐拉着马车刚走,这守卫便冲着几个手下吼道。
……
“佑明,这便是你所说的……水泥?”崇祯一身龙袍背着手查看着地上之物,也没瞅出什么奇特之处。
刘鸿渐也不解释,随即命崇祯身后跟着的司礼监掌印王二喜取过一把铁锤来。
“用你吃奶的力气,给陛下砸这砖头!”力气活儿刘鸿渐当然不干,他把大铁锤递给殿门外守卫的一个大汉将军。
这大汉将军一身亮丽盔甲还有点受宠若惊,他只是个站岗的。
“啐”为了在崇祯面前露个脸,这大汉将军朝手中吐了口唾沫,拎起大铁锤便砸向了以水泥粘合的砖块。
只听砰的一声,砖头被砸的碎裂,而砖头与水泥之间仍旧未曾分离。
崇祯还未明白过味儿来,范景文眼睛却是一亮。
“皇上你看,这水泥着实坚固,竟受如此大外力都砸碎了仍未开裂,当是铸造大坝坝口的好材料!”范景文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水泥凝固物面带兴奋的拿给崇祯看。
“佑明,此物可易于生产?”崇祯脸色也好了许多,只是建造大坝耗料极巨,若跟那钢材一样无法大量生产,远水也解不了近渴。
“此物乃是以石灰石、黏土、煤石、铁矿渣等物混合煅烧而成,材料咱大明多的是,难点是配比和火候的掌控。
不过臣与宋档头经过一日夜的实验研究,如今已经掌握了其中关键,量产只需多建造水泥窖便可。”刘鸿渐沉声道。
“王爷,此物若用来筑樯,可行否?”李邦华没怎么关注那些砖头,而是盯着地上的混凝土凝重的道。
他是兵部尚书,所思所想皆是大明的兵事,如今大明各地的城墙皆是地基为巨石上铺为青砖,已经不足以抵抗日见犀利的火炮。
“当然,用混凝土建筑城墙,可比砖头坚固多了,如果再掺入军械所的钢筋,不是本王吹,就目下的火炮若想轰开北京城,没个把月想都别想!”
京城城墙城门处有七丈厚,就是外城墙也有两丈多,如果是同样厚度的钢筋混凝土来筑,以时下的实心炮弹去轰,任谁都要绝望。
“皇上,此物既可用于民生,还可用于国防,实乃大明之利器,研制之法万不可落于他人之手!”李邦华随即谏言。
“嗯,佑明此番又立了大功了,既是你的功劳,生产之事当交由西山工坊吧,需要多少人手、原料皆可与范爱卿商议。”坝口问题终于解决,顺带还能加固城防,崇祯心情也不错。
得了崇祯的旨意刘鸿渐自无不允,其实生产水泥这活儿交给工部也无妨,只是这东西与钢铁等众多重工一样,黑烟、废水等污染十分严重。
掌握在自己手里,还能注意些,先前战事紧迫,刘鸿渐也未顾得上,如今有了时间布局,他正打算将钢铁工坊迁移。
西山工坊毕竟距离京城太近,而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