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大沽口,北洋水师临时基地。
北洋水师在大沽口参与日常训练已经两个多月了。
两个多月以来,一万水师士兵几乎每日都要参与严苛的训练。
由于战舰不足,训练被分为两组,一组登船实操,另一组也不能停下,被安排参与登陆战的特训。
火枪射击、火枪刺击、战刀劈砍、体能训练、潜水、水中战斗模拟……
在戚家兄弟的全盘统筹之下,从水师兄初步筛选出的十几个表现优异服从力强的千户、百户官被认命为了临时舰长。
战舰整体图纸解读、战舰各舱室功用、战舰驾驶、火炮炮位校准、战舰分类、战舰阵列、历史海战战役分析……
北洋水师中除却戚家兄弟从祖辈戚继光、父辈戚金习来的本事外,其余皆是纯新兵蛋子。
他们没有时间再去讲武堂进行两年时间的系统学习,提督大人不给他们时间,大明又不给提督大人时间。
由于没有讲堂,戚家兄弟不得不在战舰上、海滩上席地而坐进行即兴讲解,海边的紫外线极强,两个多月下来包括戚家兄弟在内全都晒成了黑炭。
好在是刘鸿渐虽然要求的训练量极大,但在伙食和饷银上也绝对不含糊。
伙食上除却白米饭、馒头菜管饱之外,每日还有一餐是荤的,肉还不是常见的鸡鸭鱼猪,而是羊肉。
羊与阳谐音,从功效上讲能使年轻人更加阳刚,据说这些羊肉皆是提督大人从关外搞来的,是大明水师的特供。
大明边军、京营军同薪,火枪兵月饷三两五钱,骑兵由于同时操纵火器、战刀冲锋陷阵月饷提升为四两,这几乎已经比两年前翻了一倍还多。
但水师的月饷比边军更甚,达到了四两五钱,外加上朝廷包办一切吃穿用度,还都是最优质的,以至于严苛的训练之下,竟没有一个士兵有怨言。
“全体都有!各舰长带所属士兵登船!”戚元辅身着皮甲发号施令道。
戚家三兄弟都担任着讲武堂的教谕,但水师初训三人不得不按月轮换着参与水师的训练,这日恰好是戚家老大戚元功没在。
“卑职得令!”前排的十数个临时舰长昂声道。
正待此时,一个负责警戒的哨兵向着滩涂上的水师阵营中跑去。
“大人,西边三里有一行骑兵朝咱们奔袭而来,不明来源!”哨兵对戚元辅道。
“全体都有,警戒!排枪阵!”戚元辅随即改变了主意。
虽然天津卫地处关内,不应该有大股敌军出现,但水师肩负着提督大人的期望,不能有半点闪失。
少倾,一行骑兵带着阵阵尘土由远及近。
“哈哈哈,元辅、元弼,别来无恙!”还没到水师阵列,刘鸿渐便高兴的朝着戚家兄弟高喊。
“是提督大人!”戚元辅激动的对兄弟戚元弼道。
三兄弟的心结解开之后,对刘鸿渐没来由的有种敬重、敬服之感,而刘鸿渐身为水师提督,一走便是两个多月。
两个多月来,戚家兄弟没有一日敢懈怠,夜以继日的训练就是想报这份知遇之恩。
如今正主来了,这就像后世教导主任突击教室去检查老师授课水平般,二人心中除却激动之外,还有些忐忑。
毕竟目前水师的训练方式还是他们的祖辈戚继光定下的,而如今已经过去几十年,对于训练的真实效果他们心里也不敢打包票。
“嗯,二位辛苦了,诸位水师兄弟也辛苦了,本王今日无事,就是来随便转转,你们该怎么训练,还怎么训练!”
刘鸿渐知道自己的身份有可能给士兵们带来压力,是以忙解释道。
远征朝鲜、罗刹两个多月,他心里最惦记的还是北洋水师,毕竟大明能不能重新拿到东洋、南洋的制海权,全靠这支新建成的水师了。
而水师日后的第一战,很可能便是郑芝龙的郑家水师,大明水师的敌人太强大了。
据他所知,郑家水师的实力太强大了,且不说战船的质量、水师人数的多少,郑家水师自郑芝龙崛起、到他的孙子郑经手中覆灭,只遭遇一败,而且还是败在了郑家水师嫡系将领施琅手中。
论战船,北洋水师没有郑家多,论水师人数,北洋水师更没有郑家多,论氪金,整个大明国库的余银也不见得能比得过郑家。
这简直太可怕了。
刘鸿渐唯一能做的,只能在军备、士兵上下手,兵不在多而在精,船不在多而在坚,炮不在多而在厉!
“提督大人,您的旗舰山海关号一直停泊在港口,没有您的命令,吾等并未敢擅自用于训练。”戚元弼低头拱手道。
“荒谬!战舰生产出来就是用于战斗的,训练也是战斗,何以竟区别对待!”刘鸿渐当即便把脸拉了下来斥责道。
许是戚家当年被打压的过甚,如今再入官场竟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