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九年腊月二十一日申时,在位二十年的崇祯皇帝朱由检溘然长逝,享年三十六岁。
泰顺元年正月十九,大明的第十七位皇帝,明思宗朱由检入葬天寿山麓皇陵之思陵,自此大明进入泰顺时代。
京郊,西山别苑。
也不知是老天在悲叹先帝的早逝还是怎么的,昨日京城下了一场大雪,整个京城都被覆盖城了白色。
外加上京城内家家户户都在门口悬挂了白幡,以至于自西山往城内望去,京城也宛若在为先帝披麻戴孝。
刘鸿渐站在白雪皑皑的西山崖边已经踟蹰许久,西山别苑里崇祯大叔曾居住的院落一直空着,睹物思人,这些天刘鸿渐的心情一直很低落。
“滴滴爹抱抱”已经两岁的王府小少爷在婢女小白的护持下歪歪扭扭的走向刘鸿渐。
刘傲天头戴紫青虎头皮帽身穿青色锦袄,也不顾山顶路滑只是一股劲的想冲入爹爹怀抱。
“少爷,慢点,慢点跑,哎呀”小白紧跟在后头想拉住刘傲天,奈何自己还没追上小傲天就脚下一滑来了个狗啃泥。
小白吓坏了,忙上前去扶起了小少爷一边帮他拍打身上的雪花,一边小声的道着歉。
“呜哇”吃了一嘴雪花的小傲天哪里管这个,委屈的咧开嘴便要哭。
“不准哭!”刘鸿渐转过身严肃的道。
刘鸿渐表情严肃,直把刘傲天吓得哭也不敢哭了,呆呆的盯着他看。
“过来。”刘鸿渐并未上前,而是蹲在地上伸出双手做了个抱的姿势。
小白拉着傲天的手将其交给自家老爷。
“疼不疼?”刘鸿渐掏出手帕给儿子擦了擦脸蛋道。
“疼。”小傲天很实在,委屈的泪花马上又要在眼中酝酿。
由于是嫡长子,在安国郡王府里这小家伙简直被宠坏了,孙秀秀心慈不忍打骂,杨雪更是宠刘傲天宠得都不顾的自己的两个女儿。
这小家伙自学会了走路,反而懒得走路,天天在家里折腾胖虎,每天骑着胖虎玩上半个时辰已经是必修课。
可怜那来自草原的蒙古巨獒,连草原狼、鞑子兵都不怕的天之骄狗,竟被一两岁娃娃当成了马来骑。
“我儿当记住,被人欺负了哭没有用,哭只会让人看到你的懦弱与无能,最好的方式便是打回去。”刘鸿渐捏了捏儿子的脸蛋,也不管两岁的儿子能否听懂,自顾自的教训道。
没办法,第一次当爹,没什么经验。
他只是明白,不管家里富贵也好贫穷也罢,生儿育女皆不能一味的宠溺,否则以后保不准便要成为惹是生非的浪荡公子哥。
既然家里的三位妻子、连带老爷子都宠着这孩子,他必然要充当那严父的职责。
“夫君,傲天还小,哪里能听明白你在说什么。”坤兴拉着其其格走过来道。
崇祯大叔过世后,皇太后周氏便携昭仁回了皇宫,刘鸿渐念及宫里环境复杂,便将这小萝莉留在了西山,以待国丧过后再作打算。
“天气这般寒冷,你身子又弱怎么出来了。”刘鸿渐将儿子交给小白,抓住坤兴的小手哈着气。
“屋子里有点气闷,小九就是出来透透气。”坤兴手被攥着没来由的有点羞涩。
崇祯的离世让她难过了许久,好在是家里两个姐姐对她都特别关切,连带着这些时日自己夫君也百般怜爱,让她觉得自己简直是大明最幸运的公主。
“走,且回家去,家里闷不会开了窗子啊,那也比这外头好受。”刘鸿渐说完拉着老婆孩子就向家门走去。
自思陵回来的这些天,刘鸿渐向朱慈烺告了假,专心呆在西山陪家人,好在是如今大明慢慢的步入正轨,也无甚大事需要他亲自去解决。
院子里外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谁知刘鸿渐刚踏进家门便有下人来通报,英国公、黔国公、诚意伯联袂来访。
刘鸿渐心里大概知道这三人找他做什么,西山商合自成立到现在已经一年多,有着一个王爷,两个公爵打头,在大明南北可谓无往而不利。
早在几日前英国公张为先便提前跟他打了个招呼,说是待黔国公从云贵赶过来,便要对去年的生意账目做下汇报。
中厅里张为先、沐天波、诚意伯坐于右侧,山西的顾家父子也赶了来,与蒋永民同坐于左边,各自桌边都放着厚厚的一本账本。
几人心情看起来都不错,各自就生意之事闲聊,少倾,刘鸿渐踱着步进了来,几人赶紧起身见礼。
“说说吧,去岁盈利几何?”一番客套之后,刘鸿渐开门见山。
沐天波给张为先使了个眼色示意由他来说。
“王爷,去岁咱西山商合各工坊共计盈利九百二十余万两,其中上半年盈利四百二十万两,下半年五百万两。
此还是由于数月前西山商合大量征收粮米盐醋等日需品而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