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空,请回吧!”刘鸿渐摆了摆手连看都没看那王远一眼。
且不说这叫王远的太监态度有问题,身为皇帝的妃子,召见他这外臣本就不合适,这一点不论是王远还是秦贵妃不可能不知道。
最重要的是,这秦贵妃召见他,又能有何事?
无非就是国本问题嘛!
有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当皇帝?
按照常理,立储君的的关键人物除却当朝天子朱慈烺外,便是外廷那群朝臣。
朱慈烺那边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毕竟有秦贵妃天天的吹枕头风,外加上朱慈烺本身也很喜欢目前这个唯一的儿子。
外廷就更不用说了,有鉴于大明有好几任皇帝都死于意外,并且连子嗣都未曾留下,为了延续大明的国祚而免于争斗,朝臣们恨不得朱慈烺刚有了儿子就立马定好储君。
但这只是常理,大明如今的朝廷就在常理之外,而安国郡王刘鸿渐就是这个特殊的存在。
想立储君,刘鸿渐这一关自是绕不过去的,因为他是先帝钦定的摄政王,摄政三年内,对于朝廷一应大小事,有一票否决权,只此一条,秦贵妃就不得不头疼。
“这”王远没想到这安国郡王会如此的不给面子,一时有些语塞。
虽然后宫嫔妃召见臣属有些不合规矩,但这也要看人,秦氏虽为贵妃,然而在后宫里的地位却是压过了陈皇后,原因无他,皇帝的宠溺。
陈氏的性子有点像坤兴,是个恬静而与世无争的女子,论手段,这秦氏出身宫女,见多了宫里的腌臜事,自是应付朱慈烺来伺候的服服帖帖。
以至于朱慈烺只要一处理完政务,便要腻在秦贵妃那儿,若不是陈皇后生女他这当皇帝必须取勤加关照,坤宁宫势必就跟冷宫般凄凉。
后宫里的奴婢们多现实啊,就比如这王远,在跟秦贵妃之前,不过是个小小的打手巾,这才一年时间,便升任了司设监的掌印。
司设监虽然在四司八局十二监里只排中下,但怎么说也算个大裆,况且秦贵妃还发了话了,倘若国本之事定下,就举荐他入御马监。
御马监掌管战马、军械以及宫内的侍卫,在内廷里权势仅次于司礼监,倘若真如此,王远做梦都能笑醒,是以对秦贵妃交代的事,这厮比任何人都上心。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安国郡王竟如此的不给面子,深呼吸了一下,王远才稳住了怒意,他也知道,面前这个人他惹不起。
“王爷,此事关乎大明社稷,娘娘也是为天下计,还望王爷随咱家入宫一叙。”小不忍则乱大谋,王远躬身弯腰又请道。
“俺家老爷都叫你走了,你这公公咋这般不识抬举咧?”与王远一同侯在门外的牛大棒槌不乐意了,直接冲着王远喊道。
牛大棒槌最近很郁闷,婆娘马秀兰又怀了孩子不让其同房,原因是他呼噜声太响震的孩子睡不着觉。
“王爷,贵妃娘娘是诚心诚意请您的,可不要小瞧了娘娘呀!”王远不以为意,一边被牛大棒槌拉着往外走,一边又冲着里头道。
“棒槌,放手,本王与你走一遭。”刘鸿渐皱了皱眉道。
是啊,可不能小瞧了女人,尤其是后宫里的女人,既然如此,还是去见见吧,好叫着姓秦的死了那条心。
秦贵妃抱着刚出生不足半月的朱和坪,小家伙闭着眼睛近乎于贪婪的吮吸着母乳,嘴角甚至都留了出来。
一旁的宫女递上一块手帕,秦贵妃接过后小心翼翼的给孩子擦了擦嘴角。
本来宫里头有专门的奶妈伺候,然而秦贵妃嫌弃那些奶妈大手大脚,而且她觉得孩子就应该自己养,是以不顾朱慈烺的心疼决定亲自哺乳。
少倾,朱和坪吃了个饱竟躺在怀里睡着了,秦贵妃将孩子交给贴身侍女,自己则整理衣衫,将上衣往上拉了拉,边拉还边皱眉。
由于在哺乳期,秦贵妃本就汹涌澎湃的地方更加醒目,外加上孩子小压根就吃不了那么多奶,是以秦贵妃的涨奶情况特别严重。
但她不以为意,陛下正是因为她那汹涌澎拜的胸,才对她欲罢不能的。
或许,晚上可以让陛下给她减减负
“娘娘,安国郡王到了。”一个婢女来报。
听闻此言,秦氏眼睛没来由的一暗。
他自然知道安国郡王在陛下心中的位子,按规矩来讲她不该召见外臣,但安国郡王的家眷有事没事便往坤宁宫跑,却对她这贵妃不闻不问。
这还不算什么,更有甚者有内侍前来禀报,正是因为这安国郡王的劝谏,才让陛下打消了立和坪为储君的念头。
这对秦氏来说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但安国郡王的地位超然,以她目前的能耐还奈何不得。
但她觉得没有必要硬碰硬,外臣所图无非就是名和利,只要她出的价码够高,只要她晓明厉害,她相信安国郡王会支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