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峯据守大同,向雄据守太原,但固原和更偏远的甘肃镇还有所空缺。
刘鸿渐本想从辽东兵中挑出勇将暂代,但他也深知辽东兵并不喜呆在这苦寒之地,虽然辽东同样艰苦,但毕竟乃是故乡。
正踟蹰间,唐峯、向雄身后各拜出一个大汉,一名吕义,一名刘文,皆是辽东兵游击将军,刘鸿渐许他们副总兵之职,令他们驻守二镇。
又五日后,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早上,刘鸿渐带着辽东余部与陕西部将作别。
郝摇旗、高一功、刘文、吕义皆撩起战袍跪倒。
“大人,此去山高路远,此生能与大人并肩作战,实为卑职之荣幸!”刘文年约四十,蓄着长须,寒风吹过,胡须间夹杂着不少雪花。
“伯爷,吕义此生打了半辈子窝囊仗,唯有跟随伯爷的半年间,这仗啊打的痛快,伯爷大义,俺吕某人不及万一。
伯爷请放心吧,我等以项上人头作誓,必守得此地安宁,以报伯爷知遇之恩!”吕义说完向着刘鸿渐郑重的磕了一个头,额头触地,沾染了不少雪花。
郝摇旗,高一功也是当即拜倒,最近一段时间他们二人跟着刘鸿渐打土豪分田地分粮草,刘鸿渐为此地百姓所做的一切,李自成、李自敬、甚至他们自己,都是自愧不如。
想来所谓的闯王也只不过是被权势地位蒙蔽了双眼吧!
北风呜咽,刘鸿渐身着风衣翻身下马。
“是非功过,任凭他人评说,四位皆是忠义之士,当以百姓为重,以大明疆土为任。
任何敢于侵犯百姓、侵犯大明的人皆可先斩后奏,朝廷那边,有本伯给你们兜着!
放心吧!本伯有预感,这陕西,本伯还会来的,到时若要让本伯看到你们懈怠军备,可饶不得你们!走了!”
刘鸿渐扶起四人,各自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上的雪片,翻身上马,只有心细如杨天宝看到刘鸿渐的眼角已然湿润。
“伯爷珍重!”四人拱手。
“走,回山西!”
刘鸿渐挥手,辽东余部并千户所士兵一万两千余向东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