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木莫急,为兄也有思量,不如你我各自将心中所思写于手上。”见郑森陷入思索,刘鸿渐提议道。
郑森自无不允,二人蘸着杯中之酒,各自在手上写写划划,而后摊开手掌。
“哈哈哈哈”刘鸿渐与郑森相继大笑。
原来二人手中皆写着台n二字。
台n不论是如今还是后世,皆是牵扯在中华民族的心间,这个南洋的战略要冲,即使在晚明也经历着血与火的洗礼。
郑芝龙水师虽在南洋大败荷兰海军,但其仍盘踞在台n岛的南部,还在岛上建立了两座坚固的军事要塞热兰遮菱堡、普罗民遮菱堡。
笑罢郑森面色随即又暗了下来,对于郑家而言,什么荷兰、台n、弗朗查都是浮云,郑家的将来才是根本,若是朝廷真若除他郑家,郑家能承受得起吗?
只怕到最后最好的结局便是仓皇出逃、逃往大洋深处吧,可是真的能逃吗?
郑森不想如此,他的身上流淌着汉人的血脉,他爱这个国家,更不想在一个遍布黑人、棕人的地方苟且等死。
“陛下再有些日子便要将皇位禅让与太子殿下。”刘鸿渐知道郑森心中之愁,幽幽的说道。
“什么?陛下要禅位?”郑森闻言大惊。
“大木莫如此慌张,此事千真万确,陛下操劳半生身体一直不太好,退下来也好,还能享享福,不是吗?”刘鸿渐盯着郑森意味深长的道。
郑森脸色阴晴不定,他还在消化刘鸿渐的话。
陛下若真的如此,当是为急流勇退,他的父亲如今早已没了年轻时的魄力,整日便是窝在泉州的府宅中,那几个叔叔、堂兄弟早便多有不满
“兄长,大木明白了。”郑森郑重的拱手道。
他想为国尽忠、想郑家永存、想把一腔热血抛洒在这片自己热爱的土地上,既然父亲已经是大明和郑家的拦路虎,那么他
何为大义、何为小节,郑森心中自有思量,想通了这些,郑森胸中的斗志仿佛燃起熊熊烈火般。
二人在潇湘阁内相谈甚欢直喝得酩酊大醉,最后皆是各自家丁扛着回了府宅。
第二日刘鸿渐醒来顿觉头痛欲裂,史可法站在刘鸿渐院子外左右晃荡如热锅上的蚂蚁。
惠王朱常润与一众勋贵兵败后,南jing周边观望事态发展的勋贵们再也坐不住,竟相继拖家带口的前往南jing城投诚。
这才半日时间,六部衙门已经聚满了那些勋贵们的家人、奴仆、以及一辆辆不知装载何物的马车。
虽然史可法知道这群人的处境,但朝廷未下旨,这些勋贵从爵位上可比他这闲置的兵部尚书大多了。
史可法自知无法处理这群人,第一时间便来了被刘鸿渐霸占的定国公府,大门倒是进去了,到了内院却是差点被气死。
任凭他如何说好话,刘虎、刘豹二兄弟若门神般就是不让路,因为他们根本就听不懂,二人只知道没有家主或牛老大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院。
“王爷,王爷你可起了吗?下官有要事相告!王爷王爷下官史可法有要事相告!王爷”
史可法扯着嗓子朝里头呼喊,也就是他,若是换做往日六部的那几个同僚,这般有失体面的叫嚷又有几人能干的出来。
“史大人一大早的来找本王何事?”刘鸿渐打了个哈欠,昨日睡的本来就晚还喝了那么多酒。
“嗨呀王爷,出大事了,快随下官去衙门看看吧!”史可法一脸黑线,日头都要过午时了,还一大早?
史可法一番说道,刘鸿渐才恍然大悟,想着自己这一趟也没白折腾,只是这些跗骨之蛆的骨头也太软了吧。
二人行至兵部衙门,但见衙门口都挤满了人,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又来了好几户什么镇国将军、辅国中尉、伯爵、侯爵
“王爷来了,让一下,诸位都让一下,且让王爷进去。”史可法个字不高声音倒是挺亮。
到得衙门正厅,早有几个胡子都白了半边身着锦袍的勋贵起身相迎。
“堵阳郡王朱在锯见过安国郡王!”
“柘城郡王朱肃濠见过安国郡王!”
“宁阳侯宁阳侯见过安国郡王!”
“镇国将军”
“尔等所来何事?”刘鸿渐明知故问,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正厅主位,一个有伯爵在身的年轻人亲自给刘鸿渐端来茶水。
所来何事?还能有啥事儿?惠王一触即溃直接断了所有勋贵的奢望,真等锦衣卫和东厂找上门儿来吗?
倒不如自己亲自赴京请罪,希求崇祯念在祖上功劳能宽恕些。
但去京城千里迢迢前途未卜,但安国郡王却是近在咫尺,这位王爷在陛下心中的位置,所有人心中明镜儿似的,若是得了刘鸿渐的点头,说不定
曾经高高在上的大明勋贵此时皆是恭恭敬敬,生怕惹了这位煞神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