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回头怼了一句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子。
咯吱孔家朱红色的大门被从里头拉开,孔衍植从里头走出,身后跟着七八个壮硕的家丁。
“安国郡王大驾光临,老夫孔衍植有失远迎。”孔衍植脸上露着微笑上前拱手施礼道,虽然心知这煞星来者不善,但身为孔家后人,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无妨无妨,本王也是不请自来,你便是当代衍圣公?”刘鸿渐下得马来但见一个发了福的老头,顿时有些失望。
这哪里有半分孔老夫子的遗风,分明就是个市侩的富户老财主。
“正是在下,不知安国郡王来此有何贵干?”孔衍植倒是不卑不亢,孔家千年余威犹存,这便是他的底气。
“素闻孔圣人秉承仁义治国,四方有灾情更是会倾囊相助,目下山dng各地天灾不止百姓饿殍满地,衍圣公一脉身为孔圣人的后世子孙,想必也不会坐视不理吧。
实不相瞒,本王此番前来便是希望孔大人能开仓放粮,拯救在饥饿边缘垂死挣扎的苦难百姓。”
毕竟有孔圣人的名头,刘鸿渐也躬了一礼,把缘由说的明明白白。
“回王爷,非孔家不为也,如今是天灾之年,孔府家仆众吃销甚巨,并无多余的存粮救济百姓。”
孔衍植早便想好了说辞,仍旧不卑不亢的道,他倒是想看看,这个被外人神化了的年轻人,究竟敢耍什么花招。
“哦,没有存粮呀!”刘鸿渐轻言一句也不动怒。
“回王爷,确实如此,老夫心中也甚是愧疚。”孔衍植脸上做出痛心状。
“本王不信,除非你让本王着人去搜搜。”刘鸿渐嘴角一扬,礼节已经尽到了,既然行不通,就莫要怪本王先礼后兵了。
“王爷可知这是何处?”孔衍植指了指身后的牌匾,那是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御赐的。
“多谢提醒,本王还是识字的,还愣着干什么,常钰,派兵去搜!”刘鸿渐哪里有空跟这地主打太极,他的目标只有一个,粮食!
“你敢!历朝皆善待我孔家,你一个王爷竟敢忤逆陛下吗?”孔衍植怒极,伸手拦在大门口。
“宁愿看着百姓们饿死,也不肯拿出放得发霉的粮食,这便是你孔家的仁义吗?
陛下先前所言,养了三百米安的勋贵,还不如养了三百年的猪,阁下认为呢?
把这老东西架开!”刘鸿渐大吼道。
常钰再不犹豫,随即带着数百亲卫营冲进了孔府,身高近两米的刘虎夹着孔衍植犹如夹了个大胖猴子,任是这厮胡子都气歪了,也没法挣脱刘虎的怀抱。
“孔连顺,给我拦住这群强盗!”孔衍植朝着孔府里面的家丁吼道。
孔府占地极广,是除却明皇宫外,最大的建筑群体,有房舍上千,直系、旁支、奴仆近万人,只护院家丁便有五六百人,这便是孔家的底气。
只是,这些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家丁,对付些地痞流氓、苦哈哈的佃户尚有余力,见真刀真枪冲进来的士兵脸上马上便露了怯。
特别是京营的那拨人,都是从尸山血海中拼出来的,见了血眼睛都发红,吴炳豪战刀一抽出来,那叫孔连顺的双腿都打飘。
“还愣着作甚,拦住这群强盗,老夫赏银千两!”孔衍植知道刘鸿渐不敢把他怎么样,只是被身后这莽夫架住怒的脸都憋红了。
“聒噪!”刘鸿渐回头说了一句,牛大棒槌上前对着孔衍植的后脑勺便是一下,马上便没了动静。
“爹你们你们大胆,孔家圣地岂是你们这群臭当兵的可以染指的,我这便要去京城,去找陛下伸冤去!”
孔衍植长子孔兴燮见自己老爹被人这般对待,怒气冲冲的前来,却被俩大头兵按倒在地吃了一口泥。
刘鸿渐不理睬这气急败坏的中年人,走到院子中找了一处凉亭坐下。
他知道,千年来,每当外族入侵时,孔子后人衍圣公总是第一个称臣。
他更知道,若没有他的存在,被崇祯册封的第六十四代衍圣公孔衍植,在螨清鞑子入关后的第二天,便上书称臣。
并且在初进表文中谀颂满清君主“承天御极,以德绥民”、“六宇共戴神君”、“八荒咸歌圣帝”、“山河与日月交辉”、“国祚同者韩并永”。
还诚惶诚恐地自称“臣等阙里坚儒,章健微末,曩承列代殊恩,今庆新朝盛治,瞻学之崇隆,趋距恐后”云云。
数千万汉人被铁骑践踏,被奴役、被杀害,血流成河、尸骨遍野。
你孔家享受着汉民的颂扬,拥有这般大的声望,千年来竟无“圣门后裔”能够站起来组织百姓起“义兵”抵抗外族入侵。
再不济,就算是跟着南明小朝廷也比去跪舔外虏来得仁义。
螨清入关如此、当年盟古入侵两宋时更是如此,想到此刘鸿渐便窝火,真恨不得直接宰了这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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