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波、吴炳豪,给你二人两万兵,凡是沈阳城中的鞑子,一个不留!清缴城中的汉奸,全部抓起来!
能不能做到?”
刘鸿渐脸色很差,一整日的激战,手下的士兵都是精疲力尽,到最后竟然让以逸待劳的鞑子突围了。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城中的鞑子兵士突围了,虽然追击迫在眉睫,但明军士兵分散在各处,需要时间来整顿。
而且鞑子仓促而逃,城中定然会留下许多鞑子家眷、臣属和汉奸。
血债还需血来偿,一个都不能跑掉!
“卑职得令!卑职定然不负大人之令!”吴炳豪二人齐齐说道。
城外明军厮杀一整日,唯独防守沈阳的两万多士兵最轻松,现在轮到他们出力了。
“大人,末将有罪,请大人赐死!”王元霸从后方赶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刘鸿渐面前。
鞑子是从他防御的东门突破的,若是论罪,他的罪过大了去了。
刚从战场上下来,王元霸满脸的鲜血,城中的鞑子兵至少有七万,而且都是以逸待劳的精锐。
王元霸手底下的六千多人即便有四千枚手榴弹,仍然是无法抵御疯狂的鞑子。
东城门外鞑子兵的尸首堆积的到处都是,四千枚手榴弹的狂轰滥炸,在这片并不大的战场六千明军至少让多尔衮留下一万以上的尸首。
虽然王元霸已经尽力,但鞑子还是跑了,朝廷不会在乎过程,没有人会关心你付出多少。
他们只关心结果,结果就是鞑子跑了。
王元霸深知自己的过失,他之所以没跑,便是因为刘鸿渐的知遇之恩。
没有督师大人,便没有他王元霸的今日。
“得了吧,还能砍杀不?”刘鸿渐瞥了一眼浑身是血的王元霸道。
刘鸿渐不能代表朝廷里的那些文官老爷,也不屑于与之为伍。
也许那些文官更注重结果,然而他却更在意过程。
王元霸很勇武,他手底下的边军士兵更是悍不畏死,仅一场厮杀六千边军战死四千余,剩下的都个个带伤。
他们都是好样儿的!
逃了又如何?追就是了,无论天涯海角。
“卑职浑身都是力气!卑职还能征战!”王元霸听了刘鸿渐的话,马上放下心头的阴霾。
是啊,督师大人一直向着他们,也许,他不用以死谢罪。
“他还跪在这儿干毛线,赶紧给本官去征集士兵,所有有伤的留下,还能拎得起战刀长矛的,都给本官带上!
给你两刻钟时间!”
吴炳豪二人顿时傻眼。
敢情给他们留下来的都是伤兵、疲兵啊,刚才似乎答应的太爽快了,这清缴城中余孽的活儿,也不好干呀!
“吴参将,你瞅啥?”王元霸得令离去,刘鸿渐见吴炳豪一脸幽怨便道。
“没没啥。”
“哼,你还真当要给你留下两万精锐?
危难之时见伸手,城中不过是一群老弱而已,放马去干便是,敢反抗的一个不留,给本官放手去干!”
两刻钟后,在王元霸、林河、冯敦厚、常钰等几位将官的努力之下,明军终于整队完毕。
边军、京军整整四万人,全骑兵阵容声势浩大。
大部分士兵都很累了,但正如刘鸿渐所言,如今是万里长征的最后一哆嗦,士兵们士气都还不赖。
“报!督师大人!浑河便突然行来无数渔船,鞑子兵在渡河!”一个哨骑来报。
“由我以下,全军冲锋,莫要让鞑子过了这浑河!”刘鸿渐抽出战刀。
一声令下,万马奔腾。
二十四年前,四千川蜀老秦家白杆兵、三千戚家后裔征召的浙jiang兵,血战数万鞑子。
以七千对战数万,血战一整日,毙敌近万。
由于巡抚袁应泰不肯派兵支援,浑河之战以后金的惨胜而告终,七千将士最后全部壮烈殉国,无一脱逃。
浑河之战也称辽左第一血战,虽然败了,但白杆兵、与戚家军打出了明军的气势。
凛凛有生气,时咸而壮之。
如今再战浑河,刘鸿渐发誓要让鞑子也感受一下绝望的恐惧。
“给我冲!给我轰,给我杀死这群狗鞑子!”眼见河面上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刘鸿渐当机立断。
王元霸嗷嗷叫了一声便带头冲了过去。
河面瞬间炸了窝。
“阔端,你给本官滚过来!”刘鸿渐见阔端又要冲上去朝他吼了一嗓子。
“大人,叫俺啥事儿?”阔端双臂**,拎着一口不知从哪里捡来的大马刀,一瘸一拐的前来。
“你特么的盔甲都成马甲儿了,不要命了吗?”刘鸿渐气坏了。
阔端腿部留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