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走后,父亲仍在地上坐着,他完全知道,就连自己也不属于自己,但至少格里兰会的人没有再回来了,也许他真的犯了错,他的妻子呢?她在工作?她还没回来,或许她根本不存在,或许他的确不是波伊兰诺人?可他根本没走出过卡瑟拉城,至于那孩子,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这一切无从考证,因为这里什么都没有,他可以等妻子回来吗?但她也是卡瑟拉城的一部分,他可以去找自己的父母吗?毕竟他已没有家了,可他们也在卡瑟拉城,他们也是波伊兰诺的一部分,更何况,那位格里兰会的人已经说了,他们找不到自己父母的信息,他们是专业的,自己的父母也许真的消失了。
父亲走在路上,邻居们都关上门,没人愿意看他,他唱歌时太不专心了,这刺耳的调子简直是种噪音,父亲趴在墙上,墙壁将他推开,父亲坐在楼梯上,楼梯便跑远了,这里的一切都有主人,只有他是个异类,他想找人认罪,但没人乐意同他说话。
父亲走在路上,记忆在头脑中游荡,就在刚才,他还有孩子,有妻子,他们这时候应该在家中享用晚餐,他应该为妻子取下外套,但这时候他只能走在路上,不过还有些美好的事,至少他还能回忆,他还能思考,他打算住进记忆里,在那里生活不需要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