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罗尔已懒得与他纠缠这莫名其妙的问题,他屏气静思,删繁就简,现下所需关注的仅两件事。
一是搞清影院内的情况,若大门已被锁上,想必是有人作祟,多半便与这歹徒口中传颂的父亲有关,且先骗他将自己带过去,那时便可相机行事。
二是初到此地时的目标,凭着薄板,希罗尔仍知晓,这人还在附近,还在身旁。
思绪走到这地步,他又想起弗利曼来。
不知对方试探得如何,待会儿可走过去看看。
想必洛维已将之后的打算告知他一二了,因此,希罗尔直截了当地询问,用手机询问起他任务的进展来。
而那歹徒则站起了身。
“走吧。”他语气平淡得不像个热忱的狂人。
因此,倒轮到希罗尔发愣了。
“父亲会纠正你偏执的思想,带你回到秩序的路上。”
“行吧……那让我准备准备。”
匪徒不说话,这似乎是种默认。
而弗利曼的回应也到来了。
“目前没看出什么问题,不知道她是不是我们要找的目标。”
“不过我感觉这人身手不错,可能不是普通人,要小心。”
这消息已映在希罗尔脑海内,于是,他便跟着歹徒前去了。
“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厅中,洛维在人群中时隐时现,弗利曼也渐渐靠来。
多伯里在后头喊着:“你去哪?”
“没事,我有点事。”
“哦……还用等你不?”
“随便,你跟着人群走,别乱跑。”
希罗尔嘱咐几句,便离开此处了。
先前出手的那位名叫赫恩特的女子似已不知去向,但他未担心,仍循着歹徒前行。
路上,他不忘试探这人两下:“你父亲也在电影院里?”
“对。”
“在哪?”
“你去了就知道了。”
希罗尔略感好笑,二人已踱入走廊,他张开眼角,四处眺望,好奇心起,自己倒想看看,在这小小的影院里,一个大活人能躲到什么地方。
若计划是人的渴望所催生出的狂妄幻想,则现实便是天地间的桥梁,将沉入未来中的痴人拉回灰白的土壤。
隔壁放映厅猛然生出的哀求与悲鸣使希罗尔不得不看过去,他停住脚步,歹徒仍向前走,这便将两人拉得很远,像是希罗尔在不断退步。
于是,他回头,看过来。
“怎么不走了?”
“我去看看情况。”希罗尔纵身迈步,大步流星,不犹豫地朝放映厅里撞。
“那我在这儿等你。”
他虽听歹徒如此说了,但心里却没半点信任之意,不过洛维弗利曼两人必缀在后头,这家伙可交由他们处理。
事不宜迟,思索间,希罗尔已闯入大门。
他看到两名歹徒倒在地上,这多半是洛维跟弗利曼先前所为。
还有个观众也斜斜晕倒在椅子上,厅内人头攒动,你来我往,但仍隐隐有股汇聚之势,这势头的终点,便落在那昏迷的顾客旁。
而先前的女子,赫恩特,她也在这儿。
自己来错地方了?希罗尔倒退几步,抬头看向号码,确是七号厅无误。
这情景竟与先前如此相像,倒使他生出些迷茫感来。
希罗尔又走到众人身旁,这次他倒没偷偷观察,直接拉住个男子询问。
“这儿怎么了?”
那男人竟一脸兴奋:“好像有人发疯了,要掐死人!”
“为什么?”希罗尔心中已渐渐有个答案,但这倒不妨碍嘴上的交流。
“谁知道呢。”男人搓搓厚实的手掌,不老实地跺跺脚,微微颤抖的身躯是激动心情的写照。
希罗尔倒不理解,这危难关头,究竟有何可高兴的。
他又转向另一位男性:“兄弟,这儿怎么了?”
这人下意识抬起手腕,瞥了眼悬挂其上的手表,接着才开口讲话。
“不知道。”他声音极沉闷,“现在好像出不去了。”
“电话倒是能打,但就是出不去,外面的人……似乎也进不来。”
希罗尔见他满面愁容,便也不多打扰,只稍稍安慰两句,便默默地走开了。
看来要究明这事的细节,仍要拜托赫恩特。
希罗尔挤到人群中间,赫恩特脚下已倒了个女人。
“怎么回事?”他很直接地开口。
“跟刚才差不多。”赫恩特的目光转向椅子上那人,“又有人发狂,不过这次是两个。”
“谁被袭击了?那人还好吗?”
“我……”有道颤抖的声音潺潺流动着,流入希罗尔脑海,牵引着他的眼帘。
他看向这人,见是名黑发的女性,年纪不大,这会儿多半受了惊吓,正蜷缩在椅子上,双手叠到一起,紧紧攥住扶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