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挚长这么大,从没遇到过这么始料不及的事情,尤其对方还是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小胖妞,赵挚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嗤笑一声:“这么没骨气的吗?”
凌知气得想骂娘。
她顽强抵抗,他说她性子轴,不像女人,她按照他的说法学了一把温柔小意,他又反过来说她没有骨气。
合着她怎么做都是错的呗。
赵挚一手捏上她脸上的肉肉,“说话。”
说个毛啊。
可凌知还是不敢惹恼男人。
她睁开眼,看着他,“这位爷,您希望小女子说些什么好呢?把您想听的话都告诉小女子,小女子今儿个全都说给你听。”
赵挚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俊脸又向前压了几分,“圆圆,小女子可不是你这样的……”男人说话缓慢,眼神还故意往她超规格圆润的身子上扫了一眼。
圆……圆圆?
他娘的!
这是在骂她胖成一颗球了吗?
还有这不加掩饰的赤裸裸的嫌弃的眼神又是什么鬼?
她跟他又不认识。
胖成这样跟他有关系吗?
他当自己是大海啊,管的可真宽。
凌知被男人气得肺都快炸了。
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他。
凌知深吸一口气,明知这个称呼是男人用来讽刺她的身材的,可为了保全那可怜的面子,她还是硬邦邦的解释道:“我不叫圆圆,我叫凌知。”
“嗯。”
“知道了。”
“小圆圆。”
圆你妹啊圆。
凌知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看着他,“银子我不要了,也不要你们赔偿我医药费了,只求这位公子能放我回去。”
赵挚定定看她片刻,脸上不见半分动容,颇认真的道:“那可不行。”
“这有损爷的英明,若是传出去了,爷还如何在京城立足?”
“况且……”
“爷不差钱。”
不差钱你倒是爽快给啊。
拿个刀子威胁人算啥本事。
叽叽歪歪的一点也不爷们。
凌知冲他一笑,“真好。”
赵挚垂眸看着她比哭还难看的假笑,片刻后,他放下匕首,“童叔,把银子给她。”
说罢,他一撩衣摆,高贵优雅地进了车里。
童叔怕他受凉,急忙就把车帘子放了下来。
凌知愣在当场:“……”
搞不懂男人的脑回路。
饶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点。
她再次觉得这个男人脑子有病。
而且病得不轻。
此刻,童叔内心激动的恨不得高歌一曲,刚才看他二人剑拔弩张的态势,他一直提心吊胆,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他真怕主子一怒之下把人给解决了。
不过,幸好幸好,虚惊一场。
童叔屁颠颠地拿出一两碎银,似乎又是为了赔礼道歉,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出来,看得凌知眼睛都直了。
这时,令凌知讨厌的声音又响起了。
“一两。”
童叔给银子的手一顿,内心一阵嚎叫。
他觉得皇家的脸面都被自家王爷给丢尽了。
瞅瞅宫里的主子们,哪个不是锦衣玉食,金银傍身的,皇上可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们,更别提一直深受皇上宠爱的晋王了。
可看看现在,扣扣索索,不仅有损皇家颜面,还显得他作为男人不够大方。
丢人啊。
然而主子的决定,他一个下人没有资格提出质疑。
无奈之下,童叔只能乖乖地把银票收了回来,朝凌知投以歉意一笑。
“姑娘,今日之事实在抱歉,还望姑娘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要生气。”
凌知向来恩怨分明,不会迁怒别人。
她知道童叔也不过是给人打工的,真正可恶至极的人是这个疯男人才对。
凌知会心一笑,接过手中的碎银子,说了句没事,就开始捡散落在地上的木炭。
路面上结了冰,没有水,捡起来还能卖,不影响使用。
……
凌知不得不佩服自己很有做奸商的潜质。
一筐撑死只能卖一两银子的木炭硬是被她给卖了五两银子。
当然啦,运气是主要原因。
这一天,镇子上和前昨天一样,除了她之外,其他卖炭工已经连续两天没有上工了。
镇子上依然人烟稀少,家家户户依然都存了不少过冬的木炭。
凌知没有灰心,一家家敲门,一家家问。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一位陆姓员外家里急需木炭。
那门童见了凌知比见了亲娘还要高兴。
但凌知并没有急着脱手,反倒问清楚了缘由。
这一问不得了。
陆员外这么急着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