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晚上的寒气侵袭,屋檐四周挂满了一排排的冰棱,透明的冰棱映照出晨光的熹微。
屋门正对着大山,一拉开门就能看见对面被皑皑白雪覆盖的高山。
今天要进城找工作,凌知就起得比较早,她伸了个舒服的懒腰。
从门后面的墙根那拿出一把扫帚,对着屋前檐下的一排冰棱就是一通呼喇。
哗啦啦。
冰棱掉了一地。
吃罢早饭,她又从枕头底下拿出一点碎银子放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俩孩子听说她今天要去京城一趟,都吵着要去。
凌知想了想,除了要找工作的事情之外,也没别的事情要忙,便点头答应了。
出门前,她拿过来一个超大规格的背篓,把凌一这两天编好的各种筐筐都塞进了背篓里,足有十多个。
凌一和李静都不在家,夫妻俩吃罢饭,拿上工具,便去村长家借牛车去了。
眼下天寒地冻,梅岭河结了层厚厚的冰,足有半尺来厚,此时正是凿冰的好时候。
把冰块凿成一米见方的大小,然后放到地窖里储存,上面铺上厚厚的稻草,等到明年夏天的时候,就可以拿出来做冰镇消暑的东西吃。
凌知又拿了几张今天早上烙的葱油饼,小孩子饿得快,留着他们在路上吃。
一切都收拾妥当后,凌知把门锁好,背起背篓,一手牵着一个。
从犇牛村到京城有三十里地左右的距离,别说两个小孩子累了,就是她一个成年人走这么远的路也会很累。
村子里一共有两辆牛车,一辆是村长家的,一辆是里正家的,村人平时去镇子上都是搭他们的顺风车去。
去镇子上的时间不固定,全看村长家或是里正家的安排。
他们前两天刚去过一趟,今天恰巧不是他们出行的日子,凌知只能自个儿走着过去了。
俩孩子年龄小,走不了那么远的路,半个时辰后,就累得气喘吁吁。
凌知把背篓放在地上,拿出里面的筐筐,又把两个孩子全都放进了篓里。
小玄空手上拿着筐筐,茫然无措地看着凌初,然后他就感觉到背篓离开了地面。
“姐,我知道你力气大,但我俩也不轻,你把我们放下来吧。”凌初把筐筐扣在自己脑袋上,俩手扒着边沿道。
主要是他也嫌丢人。
他都五岁了,还让自己姐姐背着,要是这事让晨晨知道了,指不定要笑话他的。
小玄空手上拿着一个竹筐,伸长着小胳膊,在凌知面前晃悠,“我是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让一个弱女子来背我?”
“姐,你快放我下来,不然佛祖看见了要惩罚我了。”
凌初纠正道:“姐不是弱女子。”
“还有,你是个假和尚,佛祖早就把你逐出佛门了。”
小玄空反驳:“我才不是假和尚!”
假和尚才不会光脑袋呢。
凌初双手扶着头顶上有些不安稳的竹筐,懒声道:“你吃肉了。”
“吃肉的就不是和尚。”
“你没见你的师兄弟们吃过肉吧。”
小玄空仔细想了想,庙里只有绿油油的蔬菜,一天三顿吃的都是这些,他从来没有见过师兄们吃肉。
不过,他才不管这个呢。
反正他爱吃肉。
小玄空颇有几分无赖的样子道:“我心中有佛就行了。”
两个小孩聊着聊着就把要让凌知放他们下来的事情给抛之脑后了。
说来也奇怪,凌知的力气竟然大的出奇。
换做平时,她背一个小孩子走个几百米就会累得气喘吁吁,这回倒好,背着俩孩子走了几里地,愣是不觉得累。
这凌百合的体质还真是特殊。
走到半路的时候,遇见隔壁镇的人赶着驴车去京城置办东西。
这不冬至快到了嘛,各家各户都忙得不亦乐乎。
驴车可比人走路快多了。
她站在路边,凌初和小玄空一左一右地站她旁边,老远地,凌知就朝人家挥手。
等驴车到了跟前时,对方看她带着两个孩子,又有一个很占地方的背篓,就不愿意拉她,凌知从怀里掏出六个铜板塞那人手里,这才允许她搭顺风车。
……
驴车一路行驶到城门口,高大巍峨的城墙矗立在凌知眼前。
庄严,厚重。
物宝天华。
门口有值班的守卫,他们手持长枪,腰佩大刀,身材笔直地站在那儿,面无表情地看着正前方。
城门底下是川流不息的人群。
他们穿着各式服装,来自不同阶级。
驴车的主人把车子停在城门口等凌知他们下车。
凌初站在车板上奋力一跳,稳稳地落在地上。
小玄空露出了崇拜的眼神。
他也要这样做。
不过,他实在太小,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