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禁离朱山后,灵宝朝附近望去,见骷髅山白骨洞一道清气当空,略过目光。又望向不远处一座石山上,见空中是一道浊气。
“跟我来。”
灵宝架庆云飞到石山前,吩咐惧留孙,“叫主人家出来答话。”
惧留孙降下云头,到洞府前,说道:“玉虚门下,灵宝大法师到此,道友出来一见。”
却说当初龙君宴上一战,马元被石矶斩去脑后神手,受伤颇重。虽跟石矶是对头,也知道石矶性格和善,不会对他赶尽杀绝。因此并未搬家,一直在石山静养。
听到门外有人叫囔,马元也知道灵宝的来头,急急赶出来施礼下拜,还未说话。
那边灵宝看他一眼,没了交谈心思。淡淡说道:“借你洞府一用,你去别处落脚。”
马元一怔,怒道:“道兄此话怎讲,需知我也不是别人,乃截……”
“嗡”的一声!
灵宝将金煌剑提在手里,猛地一挥。
若非马元躲得快,已是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他这一退,露出身后洞府,只听得轰隆隆响,山体倒塌一半成了地窟,可见一剑之威。
“道友,你去别处落脚吧。少则几日,长达半月,还你一处福地。我等办完事情便走。”
月合拦在灵宝面前,冲着马元歉意一笑,连连挥手,示意马元快走。
形势比人强,马元心中怒火再盛,也不得不拱手谢过月合,转身离去。
等到马元离去,灵宝落在乱石堆前,大袖一挥把碎石尽数移走,从囊里取一座小巧庭院放在地上,喊声“疾”。
那庭院迎风见涨,立成神仙洞府。
三人进了洞府各自歇下。
一夜天光。
灵宝将另外两人喊到面前,吩咐道:“月合老人,你去梅山一行找那袁洪,见了人不要动手,只拿话试探,回来报我知道。师弟,你往殷都一行,只看帝乙去向,是否在王城之中。早去早回。”
月合老人、惧留孙领命飞走。
等他们一走,灵宝抬手揉了揉眉心,目光透过朦胧细雨,看向云雾之中的离朱山,自嘲一笑道:“短短数年时间,竟然就到了五气朝元的境界。再进一步,岂不是要和我玉虚十二仙齐头并进?如此天赋,教我等苦修之士如何自处?若非是老师亲自将你列入门墙,定留你不得。”
再说马元走不多远,在一座山下歇息一夜,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窝囊。心中几番计较,望向骷髅山。
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截教门人,被阐教弟子欺负了算怎么回事,传出去截教谁还会拿他当道友?
“说不得要去找石矶娘娘援手,出这一口恶气!”
马元将牙一咬,架起一阵风儿奔去骷髅山白骨洞,拱手下拜。
彩云童子见了马元,吓得大叫一声,赶忙进洞府通知石矶。
石矶方出府门。便看马元拜倒在地,说道:“师弟有辱截教,请师姐责罚。”
石矶眉头一皱,问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师姐与我可是一家?”
“若你真是截教门下,自然是一家。”
马元松一口气,委屈道:“不瞒师姐,龙君宴过后小弟幡然悔悟,只在石山清修,未曾出外生事。昨天却来了阐教灵宝大法师一行三人,说要借我洞府一用,不提缘由,只教我快走。我本想道出截教弟子身份,话刚出口,便被灵宝一剑毁去洞府。若非月合老人求情,我这时已经魂归九幽。”
石矶转念一想便猜是离朱山那边的邻居惹出祸端,波及到了马元,料想不将事情搞清,还会有人来扰她清修。
只是马元人品恶劣,不能轻信。
石矶想了想,说道:“你在山下搭一芦蓬歇息,待我去寻灵宝大法师问个来龙去脉,再作计较。”
山不转水转,是敌是友,都有相逢的时候。
闻仲将帝乙送回殷都后,取了墨麒麟代步,奔金鳌岛而来。
这时节是菡芝仙坐镇金鳌楼,瞑目打坐,默运元神,忽的心血来潮将眼睁开,掐指一算,惊呼出声:“好个灵宝大法师,敢言万剐之厄,欺我兄弟太甚!”
她话刚说完,崖下传来闻仲叫声:“众位道友,闻仲来也!”
菡芝仙出了金鳌楼和闻仲碰面,寒暄几句,共去十天君洞府。
须臾到了地方。
“众位道友,久违了。”
闻仲施了个罗圈揖,笑道:“闻仲此来不为别的,有事叨扰一二。也知众道友闭岛苦修不问外事,若果真无心是非,闻仲来意闭口不提。若拿闻仲当朋友,可否听取一言?”
菡芝仙不等几位天君开口,将话头接过,不满道:“闻兄这是何话?昔年我等蓬莱岛一齐学道,海外历炼多年,同生共死的光景见过不少。怎么,如今你贵为殷商太师,就不拿我们当朋友了?”
闻仲放声大笑一阵,看向秦完,道:“秦道友,可否让一二道友随我出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