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机缘不到,苦修多年总不结果。机缘到时,糊里糊涂成就半步太乙。
心中的预感愈发强烈,申公豹已经可以肯定三十六变得其九,便能如愿以偿。
若非冥冥中知道第九样神通不能随意选择,他甚至有去殷都找闻仲帮忙的想法。
申公豹将心情平复下来,起身出门,只见得:庭院绿意深,老树发新芽。幼鳞游浅底,稚鸟望空飞。万物生发天地理,道中阴阳最是春。只身俯瞰蝼蚁命,芥子须弥有乾坤。
世界被迷雾遮盖,封神的阴影酝酿多时,凡人们朝生夕死,梦中渴望一场新生。
“恭喜申道友,再上一层阁楼。”
龙吉从大槐树下走过来,抬手收回乾坤网,笑道:“龙吉不才,愿与道长一同逆运,道长可能容我左右跟随?”
往年里龙吉寻着机会便要问申公豹保商保周,得了肯定回答后放下心来,因她不想有一世姻缘,不愿受一刀之苦。
直到刚才申公豹问她,若天庭也跟离朱山对上又待如何?
龙吉有些迟疑,她在凤凰山中清修,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回返天庭。
申公豹定定望着龙吉,好半晌才道:“有公主相随,是公豹之幸。”
一日夜后,青佘子发来书信:
“弟子禀报师尊:昨日上山一切顺遂,赤精子午时出面驱赶修士,因松桧峰上师兄仍在炼药,修士徘徊不肯离去。赤精子遂求助黄总兵,又令弟子劝离门徒和方师兄;弟子情知有这一说,到松桧峰与师兄假意交手,演一场好戏;再下太华,因弟子言语辱骂北派在前,又当着众门徒面与师兄闹翻,惹得北派门徒上下一心,弟子门下亦多不肖之辈。个个明言,不得不死药,死不肯走。赤精子见状未曾言语,回转太华。弟子彻夜难眠,只恐赤精子再对师兄下手。请师尊警觉,莫将师兄置于险地。”
申公豹将信丢在桌上,失笑道:“这逆徒在外野惯了,说起话来没大没小。”
“要跟你一样醉心于道,你又骂人呆子。”
龙吉拿起信来看,很是惊讶道:“赤精子竟会被黄滚所制?”
申公豹哈哈一笑,解释道:“真给赤精子安上个‘西南征伐之神’的名头,往后西南战事都要求他护佑,他应了,便染大军征伐煞气,于斗战之道有几分好处,却对修行有害无益。若是不应,只辞了酬劳,人间征伐引发的死气怨气还得他来承受。因因果果,妙用无穷。”
龙吉还是不解,又问:“照你这样说来,商王才是名副其实的三界之主?”
“神仙当在天在山在水,要当红尘人间客,怎能不受人主节制?若成神仙便可肆无忌惮,这人间与阴司也就没了差别。是以神仙隐居名山大川,不敢轻易出世。”
申公豹抬手抓住离朱剑,紫金面具遮住眼鼻,吩咐道:“赤精子性情虽然温和,不缺霹雳手段。逼迫太甚恐他邀来阐教上仙助阵。为防中途有变,你回离朱山一趟,将石矶娘娘请来。”
“谁要给你去叫人。”
龙吉哼一声,往东飞去。
“臭妮子。”
申公豹苦笑,人在原处不见,用潜渊缩地离开。
黄河边,三位身穿华服的散仙凑在一起。
一人叹了口气道:“赤精子久不出世,脑子都不灵光了。漫山遍野的申公豹弟子视而不见,跑去黄滚面前做无用功。”
“确实可疑,为什么他不去找申公豹麻烦?”另一人说道。
看似为主的那人朝他们瞪去一眼,没好气道:“莫要横生枝节,度厄真人被申公豹擒去,是我西昆仑之耻,不可不管。有陆压道君吩咐在前,我们只需静等度厄真人路过,说服他去昆仑山告状就行。”
他们头上树梢,申公豹变作的小鸟眨了眨眼,振翅飞下现出真身,将三根黄绳祭出。
火光一闪,三位散仙躺在地上,放声大叫起来。
申公豹眼疾手快,手拂过他们眉心,用五行符。拍拍手,笑道:“你们是谁?”
看似主事那人暗暗用功,挣不脱黄绳,抬头见了申公豹脸上紫金面具,知道是前夜和赤精子动手的神仙。忙道:“白龙子前辈,我们与赤精子素不相识,请放过我们吧。”
另外两人连声附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敢有仙家风范。
“你们是谁?”
申公豹又问一声,得了答复后苦想半晌,失笑摇头。
西昆仑有名的只有陆压和度厄真人,其它的散仙也就修为还算过眼,尽皆籍籍无名。
这三人分别是八字胡的余忠、山羊胡的姚忠、络腮胡的徐忠。
封神榜上名人三百六十五位,半数以上原本故事里根本没有出场露脸,在万仙阵被战斗余波扫死,一窝蜂上榜凑齐神位。
申公豹其实不能确定他们将来故事,这会儿只得抛开念头,问起正事。
“陆压跟你们说了什么?”
余忠答道:“我等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