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落地,青鸾腾空。
石矶娘娘随龙吉来到朔方城,与申公豹见礼,三人走进正堂将茶烹好,青佘子赶回。
申公豹见人来齐,正要说话,不防院里童子赶来禀报,袁洪在门外求见。遂命童子把人请来。介绍袁洪,说后者与他一见如故,已结为异姓兄弟。
“大哥!诸位道友,袁洪有礼了。”
袁洪拱拱手,难看面色稍微变好一些,心中还升起些莫名其妙的感激。
交出内丹那天,他的生死就注定了在申公豹一念之间,以为要被当作奴隶对待。哪料得到申公豹给面子,连主仆都不用,竟然跟他兄弟相称。
申公豹看到袁洪早来,暗暗可惜一路疑兵没了用处,此时人多眼杂,不好向袁洪问询原因。想了想,先将袁洪放到一旁不管。冲石矶问道:“石矶娘娘可曾去过了九龙岛,四圣如何答复?”
“这一趟多亏闻仲。”
石矶笑笑,解释道:“九龙岛四圣是闻仲师弟,关系甚好。听我讲完申公传召之事,未曾明言肯或不肯。借水遁到离朱山暂坐,只等申公把事办完回山。我来之前,四圣在离朱山寻福地,像是要开辟洞府长住,想来已做下为申公镇守离宫的决定。”
申公豹点了点头,谢过石矶幸苦。冥思苦想半晌,说道:“如今赤精子有了防备,请来玉鼎真人援手。强攻不能,亦非我本来意思。不死药、修士聚集,惊动赤精子之故,为见他阴阳镜神妙。五月初五只是掩人耳目的幌子,真等那时恐生变故。再有我下山一行,为夺得阴阳镜中‘起死回生’神通复活龙女。按理来说这是贫道私事,不该将诸位道友牵扯进来。事已至此,说旁的见外。申公豹,先行谢过诸位援手!”
石矶等人回礼,静等申公豹下文。
申公豹继续说道:“龙吉、青佘子,丑时我会令方叔彦用功,将宝药幻象显现夜空。届时你二人以宝药出世为名,率领门徒冲上太华山,制造一起混乱。混乱起时,有劳石矶娘娘与我前去云霄洞,将玉鼎真人引开。”
众人想了一想,明白今夜行动试探为主,一举功成也不是没有可能。起身应“是”,各自准备去了。
申公豹把袁洪带到静室,用金珠遮蔽天机。问道:“我让你放了李辉后再来太华山与我相会,本意是要你作一枝奇兵。你怎么来得这般早?教我谋划落空。”
“申公有所不知。”
袁洪拱拱手,略有些委屈道:“我那日回了山后便将李辉放走,暗中跟随,怎知他不往九鼎铁叉山去,反朝着朔方城来。唯恐申公这里有变,不敢不来。”
闻言申公豹疑惑尽去,又好气又好笑。
袁洪说得好听,明显是怕他敌不过赤精子,到时内丹跟着没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袁洪两样都占了,正好变化申公豹,打赤精子一个措手不及。
申公豹想到这节,思索片刻,吩咐道:“方才安排你也听说。等丑时一到,你变作我的模样,以门徒受欺为由到云霄洞问理,到时玉鼎真人和赤精子定生惊疑。再有往年我与人一言不合便会拔剑相向,你把话说出后即刻动手,才像我几分。若是赤精子祭起阴阳镜,切记迎风变化,不可硬接。这一点尤其重要,被白光照住,我也救你不得。”
袁洪不服不忿,想到峨眉山事,那时他不知申公豹手段,误被无名金光射下元神,又遭勾刀穿锁琵琶骨,才失却神通变化。当时但凡谨慎一些,也不会落得现下这般田地。
入夜。
龙吉和青佘子先行一步,去到修士营地,由青佘子动用惑心术,令一干门徒对宝药今晚出世一事深信不疑。
夜里天空无星无月,反被太华山下篝火映得通红。风止雨歇,气候宜人。过了子时,才感受到两分寒意。
金丹寿五百,元神寿千年,有三灾厉害,躲不过,身死道消。
凡俗不死欲望自此而来,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修道路,不归路。
空中两道霞光划过,龙吉祭起二龙剑,青佘子摇动御神铃。
只看得金丹修士腾空,元神道人飞天,各显本领,急急奔往太华山。
赶路途中,门徒们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没有冤仇的也起贪念私心,为陈年旧事,为新近过节,互相攻杀起来,血煞之气冲天而起。
矮山上黄滚见状,长长叹一声,道:“本想让我儿飞虎拜入离宫,如今看来,还是交给闻太师学点战场本事为好。这近万门徒为一不死药丑态百出,算什么神仙?”
说前日巨灵开山,将太华山地势改变。害得余姚徐三忠没了主见,怕陆压,也怕申公豹。不敢走远,仍在附近观望。
今夜见到修士营地灯火通明,余忠面上露出一抹哀愁,知道神仙又要打架了。
三人习惯性的跑到背风处,迎面撞上李辉。
同为西昆仑散仙,余忠一眼认出人来,面露为难。这会儿申公豹应该在太华山上和赤精子斗法吧,难道去那险地通风报信?还是听陆压的,游说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