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次千里救驾,子午岭杀个来回,数十万条性命染红征袍,可以说双手沾满血腥。
虽有天命玄鸟承受因果,于修行无碍。
可当初玉鼎有言在先,仙凡有别,至少封神之战开始以前,神仙不得插手凡间战事。
申公豹虽有辅佐帝乙的心思,却不想现在就和阐教翻脸,以免落得个不占道理,受神鬼唾弃。
说来有点可笑,然而现下的封神世界,讲的还就是一个道理,神神鬼鬼,躲不过约定成俗的规矩。
封神初期只是凡人战争,有奇人异士,无阐截弟子。
玉虚门下救殷商忠臣,收俗世弟子。都在暗地里进行,不敢明目张胆。大罗神仙云中子见了帝辛,也得躬身行礼。
直到闻仲请出九龙岛四圣,商周战事才演变成神仙斗法。许是赵公明、三霄之威让阐教有了忌惮,也可能是因为截教弟子太过优秀,引得元始、老子嫉妒。随着时间的推移,封神之战逐渐演变成你死我活,胜者为王的枭雄故事。
封神之前,准确来说是帝辛女娲宫进香以前,神仙只做三件事:修炼、采药、访友。
像申公豹这种四处闹事的,若非天命在身,就是个阐截共诛,三界共厌的下场。
从前申公豹连自保之力都没有,自然胆大包天,为图修行进境一日千里,视道理如无物,为炼宝不惧人情是非,为功法不怕因果报应。
距离阐截论道的举办时间越来越近,申公豹已不愿再染红尘,因果太多解决不易,于大罗有碍。
再说人间战事,第一次还能以事前不知当借口,玉鼎也无话可说。第二次再犯,可就是理亏词穷了,重演太华山事也不可取。
申公豹思来想去,做不下决定。满脸无奈道:“把闻道兄……算了,我亲自去请吧。”
片刻功夫,申公豹将闻仲迎进离宫前殿,俩人对面坐下,还未来得及说话,听外头一声娇喝,偏头看去。
菡芝仙拉着敖湘走进殿来,前者说道:“湘妹子,你还阳也有两三个月,怎么都不来金鳌岛寻我说话?你太不晓事了,难道是那申公豹温香软玉在怀迷了道心,不准你离开?”
敖湘羞得满面通红,轻轻叫了声“姐姐”,示意菡芝仙向殿里看去。
菡芝仙这才看到闻仲,想起正事来,也不逗弄敖湘了。大踏步走到申、闻二人身边拿了蒲团坐下,冲闻仲叫道:“闻道兄,我敬你一声‘太师’,请你何处来何处去,莫要说出不当之语。”
“菡芝仙道友,你这是何说?”闻仲眉毛一皱,满脸不解。
菡芝仙在桌上抓了个香果,边吃边道:“你闻太师受人间富贵,是你该受的。我神仙享清修快乐,是我求来的。道不同,不相为谋。若是闻道兄落难,明知万劫不复,我菡芝仙也绝无二话。可若为了人间富贵,闻道兄,你将我等置于何地?”
闻仲脸色十分不自然,呐呐道:“菡芝仙道友,我此前未想太多,来寻申道友,绝不是为了自己富贵。”
申公豹知道闻仲不说假话,从中说和,道:“菡芝仙,你一番好意,我心领了。”转而又冲闻仲说道:“二哥,菡芝仙话语虽不中听,与我心中想法不谋而合。这一次,怕是要跟二哥说声抱歉了。”
闻仲一脸愧色道:“贤弟这话,真让愚兄无地自容。却不知你们都错怪我啦。”
几人都是一惊,看向闻仲的目光里满是诧异。
“姜、崇两位侯爷从未和贤弟有过交集,为何一齐奏禀大王,指名要让贤弟下山?”
闻仲苦笑一声,继续说道:“我来前去了趟陈塘关,新任总兵名作李靖,是西昆仑散仙度厄真人弟子。又去游魂关,镇关总兵也换人选,是玉鼎真人门下杨戬。”
申公豹闻言愣住,李靖到陈塘关他不觉得奇怪,杨戬也当过殷商臣子?好奇问道:“他二人成为一镇总兵,也不是我举荐的,与我扯得上干系?”
一旁菡芝仙哼了声,没好气道:“你是他们亲师叔,好意思说没干系。”
“杨戬是我师侄不假,李靖的师叔可不是我。”
申公豹连忙摆手,不依道:“说来说去,说不到点子上。二哥,你把话往明白了说。”
闻仲被他们逗得一笑,道:“李靖入朝为官,打得是贤弟师侄名义,才被封到陈塘关来。另有一位名叫郑伦的道人,未到殷都见驾,去了冀州,如今在苏护手下当督粮官。这一对师兄弟许是下山前商量好了建功立业的法子,直奔岛夷所在,把那的大祭司、公主、首领一一暗杀,留名:离朱山虎儿涯掌南离火海元贞君门下子侄陈塘关李靖”
名字越长越厉害?
申公豹跟吃了苍蝇一样,不甘心的追问一句:“游魂关那边又是怎么回事?”
“杨戬倒是没杀淮夷的王公贵族,不过他不准淮夷与人通婚,说清心寡欲,才能去除兽性。”
闻仲憋着笑,继续道:“淮夷受此言语侮辱,上下一心,势要攻破游魂关才肯罢休。因着杨戬留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