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儿涯,好风光,妖雄欢聚在一堂。在一堂,无彼此,嬉笑怒骂,演练飞剑法。各抒己见,争道里长短。忙时吐火抱丹炉,合炼法宝。闲时蓑衣草履行,游戏人间。琼台楼阁成片起,仙花灵草道人栽。洞府清修本无事,只因二教有阐截。
这日申公豹打坐用功完毕,起身出静室,吩咐龙吉安排袁洪等人设下护山大阵,准备与他远行。随后跨虎而飞,来到陈塘关,变化成一个青年模样。
陈塘关上变换大王旗,旌旗大小不一,略显散乱,旗上依稀可见“孟方”二字。
关内百姓将粮食放在门口,有蛮将军上前收集,从北城门出,运往前线。
申公豹一路走一路望,望不见凡人疾苦,感受不到冤仇怨气,稍放下些心来。出北门,行到野马岭,隐隐约约听见喊杀之声,翻过一座山头,见着身穿玄甲的大商军士和凶神恶煞的夷狄撞在一处。
青佘子一马当先,将御神铃拿在手里一晃,商营兵将闻声落下马来,被青佘子左右门徒拿粗绳捆了。
过不多时,商营推出一面牛皮大鼓敲响,将御神铃诡异抵消。
两方人马厮杀一处,杀得血肉横飞狼烟四起,等太阳落山时鸣金收兵,各自丢下三四千条性命。
申公豹望着战场出神,摇摇头,静立原地,等黑夜降临后,化作清风去到帅营。
帅营里青佘子捏着眉心,听见脚步声先是不满的喊一声“出去”,抬头见到申公豹,连忙走出帅案,毕恭毕敬道:“弟子不知师尊降临,有失远迎,还请师尊恕罪。”
申公豹摆摆手,就在帅案上坐下,拿一颗果子丢嘴里咀嚼,问道:“眼看着要入冬了,再不让商王退走,夷狄就该回去放羊咯。我让你下山前也没给过你限制,缘何拖延至今啊?”
青佘子眉毛微不可查的皱了皱,心中急急转过几个念头,强笑道:“商王是师尊大哥,便是我的师伯。弟子怎敢与他动手?是以停步于此,不敢毁伤师尊与商王结下情谊。”
申公豹“哦”了一声,淡淡道:“李靖被你弄哪里去了?”
“李总兵不战而逃,躲去翠屏山了。”
青佘子打量一番申公豹脸色,接着说道:“师尊若要拿住他给个教训,弟子可派门徒前去搜山,定将他生擒活捉。”
“不必了。”
申公豹一抬手,从帅案上跳下来,背对着青佘子说道:“你师兄那里怎么样了?”
青佘子眼底划过一抹笑意,似早知有此一问,不慌不忙道:“师兄门下有弟子建言,令夷狄假意投诚,里应外合取下游魂关,如今已经功成。杨戬不防有此一变,前去东伯侯那里求借军马夺关。等他们打起来,应该是明岁开春。”
以为青佘子奇谋妙计,能令帝乙知难而退。
觉得方叔彦迂腐,刚好和狡猾的杨戬在一起打仗玩,相互有个成长。
没想到青佘子缺少临机应变之能,得了李靖弃关而逃的便宜,居然还想着用一枝夷狄把帝乙打退。
先前不看好的方叔彦倒是看准杨戬初下山心高气傲的弱点用计夺关。
申公豹想到这里,无奈一笑道:“你让门徒把抓来的商营将士都给放了,听到飞剑声响时反戈一击,与商营共破夷狄。”
“弟子遵命。”
青佘子拱手下拜,再起身时,面前已没了申公豹的身影。
不提青佘子一头雾水,且说申公豹知道了些徒弟情况后,便打算亲身露面解决凡间战事,腾出空来去东海蓬莱参加阐截论道。
时间短促,离了青佘子帅营,土遁到商营王帐外。
看守王帐的居然是两个身子骨十分壮实的小孩子,一个蟒袍玉带,一个穿着小号玄甲。穿蟒袍这个小孩见申公豹是地上发光冒出来的,晓得是炼气士,略有些生疏的打稽首道:“老师仙乡何处,因何至此?”
“在下离朱山申公豹,特来面见你家大王,请进去通报。”
申公豹拱拱手,左看右看,好奇道:“你们是谁?”
穿蟒袍的乐呵呵道:“原来是三叔到了。我名作受,是父王幼子。”
“三叔,我是黄飞虎,闻太师是我师父。”穿玄甲的腼腆一笑,有些拘谨。
单论凡间,勇冠三军,能称盖世人杰者,只殷商帝辛子受一人。
他曾于午门外独斗天下八百诸侯,连战连捷诛杀不臣。还是哪吒、杨戬等神仙插手才致落败。
申公豹自打穿越过来,想过最多的事不是别的,是一个注定不可能发生的可能。
帝辛没有被迷惑心智失去英明神武的话,放眼三界,有能推翻殷商者吗?
千百年来人们同情殷商、同情截教。归根结底,是因为帝辛霸烈之余不失仁慈,对贵族奴隶一视同仁,并无多少过错,却在女娲宫被惑乱心智。一代人主,为天命操纵。
而截教弟子似人多过神仙,感情还在道理前,为兄弟义气,敢洒一腔热血。
若说截教尽是吃人恶魔,却不知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