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云顶天宫的路上,申公豹若有深意道:“听说真人门下弟子入商为官了?”
李辉心里一个“咯噔”,不敢隐瞒,实说道:“确有其事,其中一个徒儿官拜陈塘关总兵。小仙一直想向道君禀告来着,总也找不到机会,还请见谅。”
“李靖得喊我一声师叔,他在陈塘关当总兵是好事。”
申公豹哈哈一笑,摆摆手,道:“来日里我得了空闲,会去拜访李师侄的。等会儿见了灵宝师兄,还得真人帮我说几句好话呢。”
崆峒殿。
申公豹大笑道:“灵宝师兄!”
灵宝睁开眼,脸阴沉下来,冷笑道:“师弟是来看我笑话的?”
“不敢。”
申公豹自顾自的寻了蒲团坐下,等李辉和灵宝打完招呼,继续道:“这次来找师兄,是为了解释过往冤愆。”
“我与你有什么冤愆,莫不是惧留孙那事?”灵宝似笑非笑。
申公豹拱了拱手,赔笑道:“我与师兄过节,实是误会。真人便在此处,师兄一问便知,至于惧留孙师兄被人暗算。世间会五行法术的不知凡几,若要怪罪到我身上,小弟无话可说。只请师兄看在同门一场的情分上,明鉴。”
“李道友,你与申师弟和解了?”灵宝不置可否的笑笑。
李辉苦笑道:“都怪衲子对外界事没有关注,差点害得道友兄弟不和。如今大家都在,不妨把话说开,我与元贞君是友非敌。若因为我的缘故,使得道友同门反目,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师兄有所不知,李真人弟子官拜陈塘关总兵,若他与我有仇,岂会将门徒安排到东海之滨?”
申公豹一脸诚恳,起身朝着灵宝打稽首,道:“小弟诚心。”
灵宝眼神复杂,半晌,哼道:“惧留孙那里,你自己去解释吧。”
感受到与灵宝之间的因果消散,申公豹嘻嘻一笑,作揖,转身离开。
还与谁有因果?
漫步云顶天宫,申公豹心里想着这个问题,感应着冥冥中的因果牵绊。
说因果其实不太妥当,该说亏欠、怨念才是。
亏欠自然是亏欠了菡芝仙、姜子牙等施恩不图报的朋友。怨念便是方才,若不和灵宝把话说开,总被一缕恶意盯上。
事到如今,申公豹也明悟了斩断因果的根本为何。
过往作下一切“恶”,都会在他迈进大罗境的瞬间降临,化作魔鬼阻扰飞升之路。
初登金鳌岛,破张绍红沙阵时用来祭阵的龟令高,融父山一战中四十万犬戎冤魂,朔方城前近万门徒枉死……
走错了路可以换一条接着走,散去玄功重修一遍也不打紧。
最难的是截然相反的两个选择都有道理,偏偏前后矛盾,要去深究,只看得到如果当初。
但申公豹一点儿也不后悔,深山潜修固然不染因果,按部就班,等封神之战时也能成就天仙,可也止步于此了。
绝无可能像如今这般为大罗境烦恼。
走着走着,申公豹抬头一看,“太华殿”三个字映入眼帘,到了赤精子居处。
正巧这时黄龙真人也到殿前,看见申公豹时明显一愣,勉强笑道:“申师弟。”
“黄龙师兄。”申公豹拱拱手。
黄龙眼里划过一抹疑惑,走进宫殿,听到后头脚步声,又好气又好笑。
太华殿中除开主人家赤精子以外,还有惧留孙、玉鼎真人。
申公豹走进大殿,拱拱手,恭恭敬敬的喊起“师兄”。
“不敢当你一声师兄。”惧留孙摆手。
申公豹唯有苦笑,把前不久才和灵宝说过的话重复一遍。
惧留孙明显不信,有些不耐烦道:“申师弟此时当在宫殿为下场论道做准备,不要到处走动。论道时见不到你人,老师也得发怒。”
申公豹笑容里多出几分苦涩,取出自行炼制的黄绳、闪光剑。道:“师兄捆仙索虽然神妙,不能正面运用,我这根黄绳送予师兄炼魔。还有黄龙师兄,听闻你喜爱飞剑,我这柄剑虽差了些,也能伤到太乙天仙。”
惧留孙、黄龙接过法宝,一脸古怪。
阐教迈入大罗境是走斩三尸的路子,十二上仙难以知晓申公豹卖好的用意,只当小师弟改过自新。
若知道他在为成就大罗做准备,不知是会看在同门情谊配合一番,还是心生嫉妒,不肯善罢甘休。
总之申公豹身心轻松的出了太华殿,回离朱殿打坐运功。
且说文殊三人一齐拜入玉虚门下,入仙道、结元神,步步不落,三人好似一人。
乌云仙和金箍仙位列通天教主座下随侍七仙,也是发小无疑。
五人上到八卦台,不比先前多宝他们那样现出本相,各自放出法力联结一片,形成“一加一大于二”的力场。
气机碰撞,雷鸣声似有还无,大音希声,关于“侣”的体悟在众仙心头炸响。
申公豹不去近处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