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团雾霭在瀛洲升起,将岛上一干神仙困在原处。
有贸然破阵神仙,即时被正反罡风刮中,落得个三花倒悬,五气冲撞的苦厄。
原来平世阵有借力打力的法门,不通阵里玄机变化,打去一分力,还来十分。
阴差阳错打在阵眼也是徒劳,须知独木不成林,八团雾霭连在一起不是为了好看。
申公豹运起金珠之力试着抬手抹去,抹掉些许红霭,雾霭滚动两下,恢复原状。
这时闻仲才从震惊里脱离出来,又好气又好笑道:“贤弟太不该,连我也瞒着。”
“二哥,雾气我破去不难,难在不知其数,怕力不能及。”
申公豹叹一声,四下里看去,瞳孔中火苗乱闪,隐约显出一点红光,灿烂非凡。
旌旗若海激荡,长枪如林耸立,雾霾中道兵们各色军服光鲜,背弓挎刀威武,正在按照某种规律健步如飞。
忽的万千火箭落下,将道兵们射得人仰马翻,应是罗宣祭出法宝“万里起云烟”。
雾霭滚动,眨眼间补足部分道兵。
就在这时,一只宝瓶浮现空中,将雾霭收去许多,是龙吉祭起四海瓶。
又有菡芝仙放起风袋,魔家兄弟法宝齐出,九龙岛四圣纵开胯下凶兽……
申公豹收回目光,嘴边泛起一抹笑意,不知不觉,身边已有了如此助力,何须拼死?
却说云中子等人在照妖镜中看到“白龙子”摘下面具后,商议片刻,认定申公豹叛出玉虚无疑,做下将其擒到昆仑发落决定。
尔后阐教众仙架起庆云,须臾到了瀛洲,只见得岛上风火齐出,再过一时半刻,平世阵便被破去。
云中子将照妖宝剑向下挥去,大喝道:“诸位道友各归其位,擒拿叛逆!”
阵中申公豹见得一道剑光闪过,万里起云烟、四海瓶、风袋……一干法宝雨落,笑容僵硬在脸上,用破妄金瞳向外看去,“呵”的一声,重复道:“叛逆?”
阵外云中子见到申公豹周身五色光大作,眼底最后一点迟疑消失,喃喃道:“三大丹田,截教黄庭经。申师弟……死到临头,你总无话可说了吧?”
“众仙勿要冲动,速到青玉膏山会面!”
申公豹跨上白额虎,离朱剑擎在手中,带上闻仲便走。任选一个方向冲去,金珠之力贯彻全身,抬手皆是杀招,睁眼便放真火。视雾霭如无物,横冲直撞,片刻便到白色雾霭中。见着龙吉也不多说,经过她身边时伸出手,把人带上虎背。再到青色雾霭里照前施为,又把罗宣救起。
玉虚十二仙下到瀛洲,各站一个方位,口中念念有词,末了或是张口喷出烈焰,或是抬手放出毫光。各显神通,布下十二煞。
不知过去多少时候,申公豹领着部分仙友到达青玉膏山,等了一会儿,众仙到齐,虽然狼狈,倒没一个受伤的。
“诸位道友。”
申公豹做罗圈揖,一脸愧色道:“在下怕被阐教同门认出,是以不曾表明身份。无论如何,我对诸位有所隐瞒,实是一桩过错。如今对头寻来,只是连累了罗道友、余道友,还有魔家四位道友。你们六位与我往日也无交集,脱身不难,且……”
申公豹话未说完。
罗宣、余元、魔家兄弟你一言我一语说了起来,都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意思。
申公豹怔住,许久,放声大笑起来,将黄葫芦丢去玉醴泉,装一泉酒。朗声道:“满饮一杯,再与阐教高真放对不迟。他敢死战,我不惜命。他要留情,我不罢手!”
众仙无故遭此陷阱,脾气再好也动真火,拿酒具装了玉醴泉水。喝完,齐声道:“誓不与阐教干休!”
闻仲朝山下望去,只见得各色各样的雾霭从山脚蔓延上来,看不到对头身影。暗运玄功,眉心天眼放出二尺白光,如愿以偿,望见十二道煞气。
申公豹听闻仲指明煞气所在,目光依次掠过众仙,在石矶身上停留,吩咐道:“石矶娘娘,你去东南三百里外,若能得胜,切莫留手。”
石矶领命,云光帕护体,太阿剑随身,架土遁下山。到了地方,喝骂道:“何方鼠辈,敢在瀛洲摆此恶阵来赚我等?”
暗处太乙真人闻言熄了交谈的心思,情知此时石矶有所准备,也不急着动手。
“鼠辈,还不出来授首?”
石矶以为对头还在前面,遂又架土遁往前行去,才过两三里地,心血来潮,来不及祭起法宝,朝前跃出一段距离,落在地上,返身撩起一剑。
一个黄澄澄的圈子滴溜溜落下,立时将石矶太阿剑打出豁口。
石矶心痛的几欲吐血,还未说话,一条红绫电一般射来。不敢怠慢,翻身跃起,把云光帕、龙须帕祭出。
太乙子深知先发制人的道理,紧接着又将火尖枪取出,过不多时,一枪刺中石矶。入手沉闷,不似肉体。一时有些失神。
“着!”石矶看准时机把太阿剑脱手掷出,将太乙子头顶道冠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