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下场。”
白含章嘴角噙笑问道:
“这却是什么原因?”
纪渊面色如常,浑不在意道:
“殿下,俗话说福祸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他们其实是坏事做得太多,所以自作自受?”
白含章淡淡一笑,颔首不语。
他只是调侃罢了,并非当真信了命犯太岁这回事。
气数、运势、命格这些都是添头。
因为气可变,运可改,命可易。
万事万物,此消彼长,盛衰流转,全凭人之所作所为。
古今几部史书上,不乏有天运加身,最终落个败亡身死的枭雄豪杰。
就像大业朝的炀皇帝。
传言,早年他的父亲文皇帝暗中命令相士将所有儿子都看了一遍。
最后得出炀皇帝命数贵不可言,身负真龙之运,这才有了后面的废长立幼之举。
但谁又能想得到,他将会成为史书上赫赫有名的暴君,一手葬送如日中天的大业朝?
“据闻,域外四尊格外青睐气数浓烈、运势鼎盛的鱼儿,时常会为其投下饵料也不知道真假。”
白含章手握狼毫,收敛心念道:
“纪九郎,你想得如何了?坠龙窟去是不去?
本宫从不强逼于人,免得出了什么差错。
你家敖指挥使心里存下怨怼,让本宫赔他一位乘龙快婿。”
纪渊面色不变,轻淡道:
“殿下有命,岂敢违抗。
只不过臣有些事情必须要问清楚。
首先,坠龙窟此行,只我一人独闯?还是多人同行?”
白含章笑意更盛,被他青眼相加的天骄种子不在少数。
但有胆子跟自己讨价还价说要求的,恐怕就这一个了。
“六条气脉的二境武者独闯龙潭?纪九郎,你有这份气魄是很好。
可本宫不想平白折损人才,要知道不少换血大成铸造法体的军中高手,都在坠龙窟丢了性命。
那地方颇有几分邪门,东宫手上只剩下七枚龙鳞,可以进入那座上三品的小洞天。
所以,这一次绝对不可轻忽,须得派足人手。”
听到白含章这个回答,纪渊眼中闪过恍然之色,再问道:
“那座小洞天里头,应当有东宫志在必得的东西?
殿下可否说个明白,让臣心里有些底气。”
白含章叩击大案的动作陡然一停,眼中升起亮光,嘴角勾起道:
“本宫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有猜度人心的本事。
只不过两份卷宗摆在面前,如何就能一针见血,想到东宫必有所求?
一座上三品小洞天,对于朝廷而言,难道便不重要了?”
纪渊垂首,如实答道:
“一是臣没有听到风声,若非殿下给出两份卷宗,关于坠龙窟这座小洞天,臣这个北镇抚司百户,只怕都要蒙在鼓里。
但开掘之事,分明有用到南北衙门,加上驻扎城外的玄武卫没有调动迹象,分明是上头有人刻意掩盖。
二是按照往常的规例,凡有小洞天、古遗迹现世。
必先通报六部,命卫军驻扎,封锁方圆百里,再派钦天监勘验,黑龙台记录。
若有百姓村民,必要疏散干净,以免横生枝节。”
白含章点头以对,这小子倒把诸多条文背得挺熟。
看来之前强闯巡营杀人,也是有备而去,知法犯法。
好个狂徒!
“通常而言,朝廷若不按照常规行事,其中必有猫腻。”
纪渊顿了一顿,眉峰挑起道:
“况且殿下这般上心,主动与臣提及,打算召集好手。
这么大费周章,肯定不止是为了探明一座上三品小洞天。”
白含章轻叹一声,直言道:
“本宫还准备稍后再点明,没成想又被你猜个八九不离十。
不错,坠龙窟里的确有一样东宫必须之物。
本宫持社稷公器,怎能为私事滥用,这是其一。
其二嘛,上三品小洞天出世吸引力甚大。
传扬出去,朝廷上下都想分一杯羹。
而本宫却希望,坠龙窟这座小洞天,越少人知道越好。”
听到这里,纪渊心中“咯噔”一跳。
他一向晓得分寸,不欲再问。
可白含章却没有讳言,笑吟吟道:
“那一物唤作龙血精金,乃是铸造神兵的重要材料,也是天下极致五金之一。
这东西颇为难得,必须侵染龙血,埋于凶煞之地,冥灵不灭,方有机会蜕变。
外人并不知道,假如有人用五金熔炼,合以万千煞念凶魂,四方异兽精魄。
开炉而成的神兵,不仅锋锐无匹,蕴含道则,还可以破开世间龙气!”
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