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去?
结果这帮虚伪可笑的人族,却常说畜牲冷血,残食同类,凶性未脱,难以教化。
真个比较起来,半斤八两罢了。
“我儿穆如云从小服用太岁丹,铜皮铁骨,脏腑通透,步入四重天,只是时间问题。”
穆如寒槊长长吐出一口气,斩钉截铁道:
“至少抵得上一千个药人!”
黑莲法王阴恻恻笑道:
“这才是枭雄本色!你那么多个儿子,日后继承你王位、乃至于帝位的子嗣,也就一个。
物尽其用,干脆一并填进太岁肉田。
本法王给你解决一桩难题!
你应该感激才对!”
穆如寒槊颔首道:
“多谢法王替本王解忧!”
黑莲法王嘿嘿笑着,有大不净菩萨撑腰,他完全没把穆如寒槊放在眼中。
什么灭圣盟,什么真煌部。
说到底,都是四神豢养的丧家野狗。
用来对付景朝的一把刀。
等到穆如寒槊离开,黑莲法王收起戏谑笑容,袈裟袖袍内钻出一头青色小蛇。
信子嘶嘶,好似说话。
“记恨?”
黑莲法王听明白意思,不屑轻蔑道:
“菩萨给我撑腰,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再者,肉田缺药人本就没错。
东海的怀王一次就运走十几万斤的太岁肉,山上都快被挖空。
若不让穆如寒槊出点血,哪里还够炼丹之用。”
他扬起洁白如玉石的手臂,那条青色小蛇攀附上去,缠绕如翠环。
起身踏下,大蟒交错的莲台倏然散开。
再化为陆地龙舟,托着黑莲法王行于疯魔山中,留下自言自语似的余音:
“菩萨这阵子不痛快,他交由赤练、白眉那两个废物温养的瘟部真君道则权柄,让不长眼的家伙夺走。
咱们听差办事都要小心点,免得被殃及池鱼,遭了无妄之灾。”
……
……
“真是无妄之灾……”
护驾裴东升前来梅山的典折冲,心情颇有些忐忑。
他连同那帮披坚执锐的关宁铁卫,一起都被下了兵刃。
所幸北镇抚司很给面子,并未上枷锁镣铐等囚犯刑具。
这位膂力过人的扛纛大将自忖,真要动手。
凭借两把大戟,他应该能在那位纪千户的手里头,撑得过三招……吧?
尤其见识过,刚才那股道则崩碎、法理碰撞的可怖波动。
更无多少斗志。
“谁知道裴东升发什么疯,竟然在北镇抚司衙门前搬弄风水秘术。
如今被抓住把柄,办砸差事。”
典折冲并不清楚裴东升与人皮纸的个中情由,只觉得大好局势被葬送,实在感到可惜。
倘若纪九郎能与侯爷达成一致,从中周旋,好让定扬侯府重新跟东宫缝补关系。
对于辽东而言,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避免一场争权动荡!
深邃幽沉,宛若混沌气涌动的那座明堂,终于显现一道挺拔身影。
随着纪渊跨步迈出,那袭大红蟒袍猎猎飞扬。
“见过千户!”
典折冲双手抱拳,恭敬说道。
“定扬侯想必有让你给本官带个话。”
纪渊心神回归肉壳,经过命数洗礼、命格晋升,隐约有种与天地冥合的无形道韵。
北斗七曜落入革鼎中,明光灿灿大如斗,引得星辰呼应垂流,俨然神仙气象。
“末将只是奉命护送裴东升……”
典折冲低头回道。
他并非没见过五境的宗师,兵家的绝顶。
可是面对负手而立的纪渊,宛若一座宏拔通天的巍巍大岳当前,令人感到无比的渺小。
这种举手投足,一言一行皆养武道真意的高深境界。
实在可怖!
“裴东升?北镇抚司衙门重地,他放肆无状,挑衅律法。
已被本官拿下,发往牢狱受罚。
他要传的那些话,你若知道,不妨直说。
省得浪费本官的口舌。”
纪渊摆手打断道。
他晋升为赤天巡霄】命格,宛若化身高旷深远,与日月并肩,寰宇齐平的诸圣。
所吐出的每个字,都能引动冥冥虚空抖动震荡,道韵气机垂流十方。
连典折冲这种尸山血海杀出来的扛纛大将,竟然都难抵挡。
隐约已有几分己心代天心的宗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