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多疑,没信而已。”
伟岸男子淡淡一笑,娓娓道来:
“我成道于太古前,取‘命运’之权,‘劫运’之柄,‘末运’之道,‘灭运’之果,‘截运’之法。
以此五种源流,铸成皇天道图这座造化仙器。
本意是与后土娘娘的先天五德分个高低,其次便是方便天庭册封仙神,辖治十类万种。
可惜,因为与其余几尊圣人击沉虚空四神,皇天道图受到损毁,跌落造化的先天品秩。
人皇曾动念重铸,但‘命运’不可捉摸,‘劫运’不可触碰,‘末运’寂灭万有,‘灭运’端是凶险,‘截运’夺天造化。
五种源流难以相合,反而引发大祸,让人族沉沦数十万年。
为此祂被削去四等,不再为九九至尊。”
纪渊又听到一段太古的隐秘,显得神色平静。
他垂落眸光,轻声问道:
“以天帝之尊,与我在光阴长河聊上这么久,应当不会只为闲谈?”
伟岸男子摆了摆手,好似不急,缓缓道:
“无穷岁月九劫轮转,哪能三言两语说个清楚。
人皇重铸道图不成,自囚于火云洞中。
太古劫灭之前,我将其一分为五。
‘劫运’、‘末运’两大源流,藏于天庭坍塌后,自辟而出的上苍一界。
‘灭运’落于群宿星斗,凝聚为中天九宸之权柄,故而才有传言,太古九宸能够灭杀劫数,让仙神惊惧。
‘截运’归于天数,故而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往往留下一线生机。
至于最为虚无缥缈的‘命运’,则存于皇天道图,顺着无穷岁月万载光阴而下,寻觅其主。”
纪渊眸光闪烁,三十三重天也似的金阙微微摇晃,好似被波涛撼动。
“天帝既在,道图何须另择他人?”
伟岸男子对于光阴长河的突兀变化,似无所觉,摇头道:
“玄德圣人稳坐十尊大位,其下诸般大能进无可进。
大限之前,只有两条路可走。
一者合道,像羲皇化为大日金乌之相,光照寰宇万界。
此是将自身融入宇宙之体,大道之源,等于与道同存。
一者寂灭,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彻底解脱,躯壳不入归墟,魂魄不升苍天。
将大道权柄返还天地,演变自然之景,便如阴皇成月。
攫取道果尊号的圣人,没有大限之说。
祂们长生久视,万劫不磨,占据寰宇之巅峰顶点,与大道同生同存。
正如我此时立足于彼岸垂钓,除非我自愿踏入河流,否则水中的蛟龙长鲸,甚至都无法揣摩、断测。
这是“玄德”的真意,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
佛观一碗水,四万八千虫。
上至诸般大能,下到十类万种,于攫取道果尊号的圣人眼中,皆是那碗水里的微小虫豸。”
纪渊倾听完毕,不由低头问道:
“既然如此,十尊又何必横击四神,阻止无量劫降?”
凡事绝没有无缘无故之理,哪怕到了玄德圣人这个层次,亦是如此。
横击虚空四神,将其打沉十万年,分去形、神,一体二分。
使得怒尊、奇士、龙君、血神,处于半睡半醒间。
无法脱离无垠太虚,真正显化寰宇。
再就是于光阴长河最上游,共商大事。
最后定下九劫轮转,仙神应劫之策。
如此种种,万般谋划,缜密布局。
总要有所图才对!
“茫茫界海,亿兆寰宇,何等蓬勃。无量劫至,十类万种皆为灰灰,仙神大能也不可避免。
道果尊号,从源流而出,从那个一而来,如若没了日月星辰,山川河海,草木精怪,万族林立,只余无垠太虚,那么做这玄德圣人又有什么意思?
再退一步,即便能忍,待到一劫劫推移,难保我们不受虚空侵染,与太一】落得同样下场。”
伟岸男子顿了一顿,深邃无比的眸光跃动,好似包含一抹无法言说的复杂心绪。
抵达彼岸,攫取尊号的玄德圣人,就像凡夫眼中的天公,并无具体实相。
既可是日月星斗,也能是风雨雷电,乃至于洪涝干旱等大灾。
但曾经端坐天庭共主之位,名为昊天】的伟岸男子,头一次流露出这样明显的情感变化,以至于让纪渊都觉察到了。
他脸色猛地一惊,几乎不可遏制浮现出某个可怖的念头。
“攫取尊号,得授道果,既称玄德,其位之下,一说就错一想就谬……”
不管是冥顽洞中,亦或者梅山渡劫。
纪渊听过不下数次,悟空道人、天蓬真君,这些太古修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