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剑虚影凝为实质,卫庄一步跨入。
此刻便是阿怒也难挡起锋芒,寂静无声的天地间却有一言传出。
“退下吧。”
侧身退开的阿怒远去,在其身后立着位笑容和蔼的灰袍老人。
“此人便是嬴苏?那大秦的陆地神仙,暴君嬴政的老祖?”
“倒是同我想象中极有出入,不大像。”
“何况其身气机全无,倒真叫人难以推断其当下实力。”
“........”
未曾见过“仙人”之姿的一些密探小声议论着,忽觉与想象中的大不相同。
老人瞧着面善,身气机全无,一身朴质灰袍笑容平和,说其是民间哪家私塾教书育人的“老先生”,估计更为妥当。
这倒让那些认为陆地神仙便是“三头六臂”存在的愣头青,有些大失所望了。
常人不知,立于山巅的几位却是目光一凝,当下便收起了轻视之心。
不见其动作,不知何时便立于地面,光凭这诡异手段同身法,便让北冥真人在内几人顿觉呼吸一顿。
与嬴苏相对而立的卫庄更是如临大敌,不敢有丝毫轻视。
他一步踏出,倒握手中长剑,遥望老人深鞠一躬。
此刻哪里还不知老人“苦心”,竟是故意让他入了天象,还让座下三尾宠兽为他造势,为其锤炼境界。
如此磊落坦荡之人,又怎会暗害了挚友韩非?
定是那诸子百家诱骗自己!
不过无所谓了......
卫庄目光一凝,直起身,眼中闪动着澎湃战意。
行至此处,唯有一剑!
老人似有所感,笑道:“来吧。”
卫庄右手握“鲨齿”,将其高举向头顶,起势道:“我有一剑,请前辈观之!”
轰隆!
天降落雷,风云涌动,此地仅存剑意。
嗡嗡嗡!
“为何!我佩剑为何颤栗不止!”
“我竟也如此!啊不好!佩剑脱离掌控了!”
“白方,速速回来,速速回来!这可是我佩戴十年的名剑!”
“这卫庄到底要行何事!”
“......”
四周探子腰悬佩剑颤栗长鸣,脱离掌控飞向卫庄。
城楼,嬴政腰间“天问”毫无反应,盖聂膝“渊虹”响彻长鸣。
名剑有灵,此刻起了“战意”,盖聂心绪复杂万分。
卫庄借剑数十柄,在其身后竖立着,惧是同鲨齿一般,剑尖朝。
他闭眼睛,白发同衣袍疯狂乱舞着,体内气机磅礴似海,蓄势调动着天地之力。
“此剑不可挡之!”
北冥真人深感心惊,其爱徒晓梦脸色发白。
荀子同孟子对视一眼,两人神色凝重。
“挡不住!”
东皇太一迅速以秘法在周身辅以几道屏障,脚步悄悄往后退去。
“挡下此剑,我必死!”
轰隆隆!
巨大的天地之力垂落人间,垂落在鲨齿之。
卫庄睁开眼睛,眼眸精光一闪。
他左脚后撤一步,弓下身子,手中长剑笔直朝前,身后是随同变转方向的万千剑影。
这蕴含卫庄毕生剑道感悟,和天地之力的最终一剑终是蓄好。
“我有一剑,天象战陆地神仙,去!”
轰!!!
嘭嘭嘭嘭嘭嘭!!!
卫庄一剑刺出,脚下大地顿时龟裂,方圆百里狂风大作剑光闪烁,方圆百里地皮被掀翻,树宇被折断,隐藏其中各家探子逃都来不及,纷纷化为齑粉。
便是山巅之人,都深感磅礴剑意无孔不入。
北冥真人道袍被割裂开口,东皇太一身前屏障砰砰炸开,儒家荀子孟子亦要引来天地之力方能格挡,可想那身处剑意中间的“陆地神仙”会有多大压力。
万剑瞬息奔赴身前,便连周身空气都被切割,老人依旧风轻云淡,仅是衣袖一卷,却是腾空而起,轻声道:“破。”
噗呲......
一声轻响,万剑齐齐颤鸣不止,纷纷炸裂成莹光。
卫庄冷眉骤蹙,手握剑柄,剑身竖于胸前,目光灼灼,高喝道:“合!”
一字出口,只见那漫天荧光纷纷汇聚,刹那间便化作一柄惊天巨剑。
长有十来丈的巨剑锋利无比,不过瞬息间杀向半空。
眼见巨剑袭来,嬴苏仍是未曾慌张,伸手轻轻点至剑尖之,笑道:“小娃娃,此般手段可真是不够看了,莫说我自持境界欺负你,不如我等仅以剑招对阵如何?”
老人说完指尖轻轻一点,眼前巨剑如冰遇烈焰滋滋融化着,不过瞬息便消散一空。
嬴苏垂落地面,一手负后一手前伸,不知其手中何时多了截树枝。
手握树枝的老人缓慢闭眼睛,知悉其意的卫庄持剑杀至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