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所经历的痛苦,似乎早早就被上天安排。
如果不是天瞳消失在披月城要塞那么这一年来不间断的精神折磨,恐怕已让他低下高傲的头颅,去寻找那位唯一的“解铃人”,解除催眠。
可偏偏天瞳消失了。
这世界上,没有人知道她在哪。
想找也找不到。
于是韩当再痛苦,也只能忍着!
韩当简单的完成了洗漱。
他揉了揉面颊,恢复了满脸的平静,五指从镜面上抹过,将雾气尽数擦拭而去,此刻再望向镜子,看不出对面那张面孔,就在数分钟前还经历了一场地狱般的精神折磨。
他平静地从浴室中走了出来,披了一件浴袍。
门外响起了门铃声音。
“?”
韩当微微皱眉。
他知道,自己的名气在裁决所内很大。
但真正流传在外的名声并不好。
很多人都在暗中称呼自己为“笑面虎”,他们看不起自己的为人,也不屑于自己为伍。
整个雪禁城放眼望去,也找不出一个真正的朋友。
所以平日里,几乎不会有人来拜访住所。
会是谁?
在这个关头韩当深吸一口气,他开门之后,看到了一张意料之外的面孔。
门外站着一老一少两道身影。
老者,是白氏的二长老,也正是韩当“意料之外”的那张面孔。
白泽生。
白氏长老会二把手的重量级人物,雪禁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白氏与监狱所关系密切,怎么会找到自己的门前?
韩当再望向另外一位年轻身影。
这是一个瘦瘦高高的“年轻男人”,看模样十分年轻,大概是二十岁,或许要更年轻一些,脸上满是笑意以韩当多年的识人经验,这个家伙的笑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很多年前,自己尚未得势之前,便是这么笑的。
笑得越“温良”,越需要令人戒备。
他站在门前,并没有完全打开门,只是开了一半。
很显然,这是摆明了不欢迎这两人进入。
韩当知道,自己是裁决所大裁决官的弟子,而眼下是老师上交提案的关键阶段,他并不想与白氏二长老私下有什么往来
对方登门拜访。
他开门,便是尽到礼节了。
对于半开门的戒备动作,白泽生仿佛浑然不觉,他微笑站在门前,望向韩当,柔声开口,“小韩兄,好久不见。”
千篇一律的开场白。
韩当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即便是“笑面虎”,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挤出笑的。
就比如现在。
他现在很累,不想过多废话。
“二位我还有事”
只不过下一刻,韩当的声音就被白泽生打断。
二长老开门见山说道:“我有办法可以解除天瞳的催眠种子。”
韩当怔住了。
他深深望向眼前的老人。
如果说出这番话的,不是威望极高的白泽生,他根本就不会理睬。
“但有个条件。”
白泽生望向身旁满面春风的年轻人,“朱望先生需要收下一位弟子。”
半小时后。
韩当挂断了和老师朱望的通讯。
他神情复杂。
回头望向自己的屋内,被当做“贵宾”的那两位来客。
白泽生坐在屋子里闭目养神,这位二长老的心情似乎并没有表面上表现地那么平静明明是阖目休息静养,却依旧以手指轻轻叩着膝盖,这应该是一种焦躁的体现。
而在二长老身旁的那位年轻人,则是真正的“神色恬淡”。
他双手捧茶,微笑开口,“韩师兄,老师那边怎么说?”
“老师很快就来”
韩当坐下身子,看着这个名叫“许厌”的年轻人,心中微微不喜。
还没有拜入裁决所。
老师的称呼,已经用上了。
不知为何,对于这个后生,他的心中生不出太多的欣赏,哪怕他已经知道这是一个潜力不俗,修行实力也不弱的天才。
只是,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
替自己治病,顺带再送一个天才,进入老师门下?
韩当很清楚天上不会无缘无故的掉馅饼,尤其不会从白泽生的手中掉下来,如果这个年轻人真的天赋异禀,为什么不送去白氏相熟的监狱所?
片刻之后。
朱望赶到了这里。
哪怕提前在韩当口中,得知了大概的情况,当他真正看到白泽生和这个陌生年轻人的时候,神情依旧有些讶异“许厌”吸引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
“泽生。”
朱望对二长老的称呼就甚是温和。
仿佛两个人是至交好友。
白泽生微微一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