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面粉,李非就可以尝试做黄豆酱油了。
不同于李非对豆腐工艺流程的熟悉,他对酿造酱油工艺流程的记忆是粗糙的,模糊的。
前世上小学期间,还尚在人世的奶奶,曾经亲自酿造过酱油。
具体的过程,李非只有个大概印象。
把黄豆中干瘪的豆子以及霉变的豆子挑出,然后泡水洗净,上锅蒸煮,蒸煮好的黄豆沥干水份,再与面粉搅拌,这个过程最好加入曲种。
李非当然没有酱曲,只能让它自然发酵。
将搅拌好的黄豆再次晾干,然后放进竹篮中,竹篮顶部用厚布盖住。
接下来发酵需要几天时间,能不能成功只能看运气。
他也不怕失败,控制不同的温度、湿度,只要多加尝试,总有成功的可能。
只为给生活多添一点味道。
接下来几日,司田原垦果然派了十名匠人前来学习如何做豆腐。
这些匠人原本在自己的行业里都属翘楚,看到要教他们的只是一名七岁孩童,觉得这是在羞辱他们,一个半大幼童能有什么技艺让他们来学习。
不过等李非、李锐用石磨磨出豆浆,他们便知道这个幼童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开始认真观摩。
李非把做豆腐的每个步骤都详细介绍给这些匠人,制作豆腐的工艺流程并不算复杂,李非只是演示了数次后,众人便记在了心中。
随后几天,这些匠人不断出入李非家,带着一些石材、木材,照着李非做出来的石磨、模具复制了好几份,一行人这才离开。
李非实现了7年以来想要吃面的夙愿,一时之间又有些无所事事。
将做面条的手法教会在厨下负责膳食的婢子,他也乐得清闲。
古代儿童相对比较快乐,李非和李锐每天识字、学习兵书需要一个时辰,早晚习武锻炼各一个时辰,其他时间都是空闲。
而且,没有作业。
不过对于李非而言,这么多悠闲的时间,没有手机刷,没有电视看,实在无聊。
难道他还能和街边的那些幼童一起,玩一些幼稚的过家家游戏?
李非的小身体里面装着的灵魂两世加起来已经活过了三十几个年头,他是一个老小孩。
李非从来不和同龄人玩耍,家人以为他早慧,也并不在意。
李非还是之前的想法,虽然豆腐的做法被献了出去,李非完全可以搞搞小发明,做出来一些新鲜的玩意,甚至他还可以开一家饭店。
这样的想法要是给李昭讲,那是完全行不通的。
只能从母亲季妫这里入手了,于是跑来找他母亲,看试探着能不能借到钱,李非的妹妹在婢子的照顾下在院中玩耍。
“阿母,可否借我50金,数月后定加倍还您。”
季妫一听数额,首先吓了一跳,虽然家里刚刚获得赏赐,现在有钱,但50金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那是李昭一年的俸禄。
“那你先告诉阿母,为何借钱?”
李非有些犹豫,不过最终还是把心里的盘算告诉了母亲,相对于父亲李昭,她还是比较好说话的。
“儿子想试试商贾之道,昔年陶朱公三致千金,白圭辞政从商,子贡贵为鲁国、卫国的丞相,但他也是商人。所以儿子认为商人并不是低贱的行业。”
季妫听后,思索了片刻,说道:
“你尚年幼,不知世间险恶,商人一心牟利,行事往往不择手段。阿母担心你被奸人蒙蔽,受骗上当···”
母亲的话还没有说完,李非就辩解道:
“阿母,您知道我自小聪慧,那些小人的奸计是伤害不了我的。”
季妫笑了笑,但还是摇头:“你来找我,怕是不想被你父知晓,然此绝非小事,容我与你父商量之后,再行定夺。”
李非一听要找他父亲商量,连忙拒绝道:“既然阿母不允,那此事就当儿子没讲,万不可告诉阿父。”
李昭上次跟他讲的,想要经商会打断李非的腿,可不是说说而已。
“你可知你父为何非要你兄弟二人从戎?”季妫走过来摸了摸李非的脑袋讲道。
李非回应道:“我祖曾为相。”
季妫摇了摇头,说道:“你可知你大父有几个儿子?”
李非这些年一直在邯郸,从来没有回到过柏人邑,还没有见过自己的祖父,但是也听父母说过一些家族的事情。
“大父有四子,伯父崇、仲父辨、季父玑,加上我父一共四子。”
季妫又问道:“那你可知他们现在身居何处?”
李非只知道的大概有这些亲戚,细节方面就不太清楚了,于是答道:“儿子不知。”
季妫悠悠道来:“你伯父崇入秦十三年,现为秦狄道县令,掌一县军政。你仲父辨入魏十一年,现为魏国廷尉,掌魏国司法。你季父玑入秦八年,现为秦国都尉,统兵五千。”
听听这些叔伯们的官位,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