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将过去。
“夏侯姑娘坐着就是。”贾珩笑了笑,打量着这位女锦衣,压低了声音问道:“公主殿下可是歇息了?
夏侯莹听着夏侯姑娘四个字,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道:“殿下沐浴过后,换了身衣裳就在后院歇着了
贾珩点了点头,在对面的木椅上落座,温声道:“这一路鞍马劳顿,夏侯姑娘如是困倦的话,也不用在此守着,也去后宅歇息歇息才是。”
夏侯莹面上冷色散去一些,道:“多谢贾大人关心,我眯一会儿就好。”
贾珩也好再说其他,端起一旁的茶盅抿了一口,转身向着厢房歇息。
却说另外一边儿,卫王送走了孟锦文后,让人准备了轿子前往郑王府。
郑王府,晌午时分
在庭院深深的庄园后方,一座八角廊檐、四面环水的水榭,郑成亲王坐在一张青黄色的藤椅上,手里握着一根紫竹钓竿,神情惬意地垂钓。
身后不远,绣墩上坐着其十岁的幼孙陈湘,同样拿起一根竹竿,在长随的照顾下,向钓钩上放着饵料,正自向着碧波荡漾的湖面抛去,激起圈圈涟漪。
周围领几个家仆在不远处伺候着,大气不敢出,唯恐吓跑了湖中的鱼。
“王爷,卫王爷来了。”就在这时,从水榭通往月亮门洞的方向,快步走来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正是郑王府长史官孙循,躬身来到郑王身旁,低声道。
郑成亲王转过头发灰白相间的
皓首,清瘦的脸庞上现出异色,苍声问道:“他这时候过来,多半是朝廷派兵催饷的事儿。”
孙循拱手道:“王爷明鉴,卫王爷是这般说的。”
“扫兴。”郑成亲王低声咕哝一句,将钓竿递给一旁的家丁,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说道:“孙长史随本王去见见。”
孙循应了一声,随着郑成亲王一同出了水榭,向着郑王平时待客的承运殿而去。
承运殿,正殿中,卫康亲王已在管事内监的引领下,相候了有一会儿。
“郑王兄。”卫康亲王一见郑成亲王过来,连忙起身见礼。
郑成亲王笑了笑道:“卫王弟,许久不见,甚是相见啊,今日怎么这般得闲?”
卫康亲王胖乎乎的圆脸上笑意微微,说道:“郑王兄,小弟是无事不等三宝殿。”
两人寒暄着落座下来。
卫康亲王说道:“郑王兄,可见了那孟府尹?”
“卫王弟说那孟锦文?他一早儿就过来,就来要帐,说着一通不着四六的话,已经被我远远打发了。郑成亲王面色淡淡地摆了摆手。
卫康亲王却叹了一口气,道:“王兄既然见了那姓孟的,想来也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说什么朝廷大军驻洛,需得军需粮林供应,就让我们还上这些欠缴的粮税,我看倒像是借着朝廷剿寇的名义,来当讨债鬼的。”
郑成亲王道:“他和我说了这些年河南府县收成不景气,哪有什么米粮给他。”
“是啊,那个河南巡抚周德祯也是个饭桶,还有河南都司的官军,几万人让小小的一伙儿贼寇坐大,现在开封府逗陷落。”卫康亲王抱怨说着,然后目光期盼地看向郑成亲王道:“王兄,那孟锦文可说了,让我府上出三十万石,让王兄府上出四十万石,说什么过了这一关,他是过了这一关了。”
“此事断乎不行。”郑成亲王摆了摆手,面上也有几分冷意涌动。
卫康亲王语气忧心忡忡,压低了声音说道:“王兄,我听说这个贾珩,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我让卓长史打听过,此人年不及弱冠,为幸进之徒,手段心狠手辣,现在领着京营,权势炙手可热,这次领兵而来,有些不好应对啊。”
郑成亲王面色淡漠,说道:“卫王弟勿忧,如今上皇犹在,还轮不到这等毛头小子冲我们眦牙!不管怎么说我们府上是没粮,他爱向谁找粮食找去,再说也不是短了他的军需粮秣,太仓还有几十万石粮食藏着,这些已经足够他平叛了,洛阳还有十几家米商,围积了数百万石粮食,只要他拿出银子,还愁买不到米粮,根本就不需为难我们这些宗室。”
“王兄,我就说是这个意思。”卫康亲王笑了笑说道。
这等对抗朝廷重臣的事情最怕的就是孤立无援,如果两人共进退,也就不惧那贾珩,起码神京的两位皇帝还是要讲究一些皇室面子。
然而就在两人议事时,忽地外间一个家丁匆匆忙忙跑过来,面上带着惊惶之色,道:“王爷,大事不好了,大批锦衣缇骑在仁信门外,说是神京的锦衣卫,奉了锦衣都督的命令,要延请王爷问事。”
郑成亲王眉头跳了跳,面色怒气翻涌,道:“锦衣都督?贾珩,好呀,谁给他们的胆子!这竟然欺负到我的头上了。”
卫康亲王心头也吓了一跳,暗道,锦衣缇骑过来做什么?
皱了皱眉头,道:“郑王兄,这神京锦衣府的人,只怕来者不善,先看看他们什么来意。”
郑成亲王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