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李瓒道:“曹变蛟其人,因数次击破女真主力,原为伯爵,如今当封尔二等侯。”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山海关副总兵曹变蛟,每战身先士卒,以骑兵牵制女真骑兵,晋爵为侯,倒也恰如其分。”
曹变蛟严格意义上不是他的人,而是李瓒担任北平经略安抚司帅臣之时的老部下。
“河北提督康鸿,老当益壮,自海州、盖州两地统御河北边军,有统帅、调度之功,可封其爵为一等伯爵。”李瓒声如金石,开口说道。
这边儿,高仲平这会儿接过话头儿,道:“贾芳身先士卒,阵斩虏王,可封一等伯爵。”
提及贾芳,高仲平浓眉之下,目光晦暗了下,心头就有忌惮之意生出。
这是贾家的小将,如今却封了伯爵,贾家的势力是愈发树大根深。
李瓒道:“此外,江南水师提督韦彻,自朝鲜一战以来,自南往北,屡立殊功,当授以三等侯爵,其他京营团营随军从征之将,这次立有功勋,当在五等爵之内。”
贾珩看向北静王水溶,问道:“韦彻之勤恳,水王爷也有目睹,在下以为其人可以主持筹建海军。”
北静王水溶朗声道:“本王以为可行。”
李瓒这会儿说完内阁这几日的叙功议爵之事,问道:“卫郡王,觉得议爵可还算公允?”
贾珩道:“几位阁老都是称量天下,辅佐君主的当朝阁臣,行事持中公允,议功议爵,皆无不妥之处。”
高仲平点了点头,叙道:“此外就是裁撤诸边镇之事,自辽东虏寇兴起以来,朝廷在九边缘设边镇,用以防备寇虏,如今东虏既平,朝廷当裁撤边镇,以节省开支。”
贾珩道:“我先前也有此意,不过边镇仍当设隘口总镇,只能裁汰兵力,对蒙古诸位,当以拉拢、融合为主,此外,我大汉海军当加快筹建起来,以出海巡航,保护商船。”
高仲平点了点头,那两道带着峻刻与威严之气的双眉下,目光炯炯有神,朗声道:“卫郡王,倒是与我和元辅所言,一拍即合,如今我大汉海贸关税税银收入逐渐上升,亟需我大汉筹建一支海军,在海上帮助护航。”
这就是贾珩广设钞关的用意,随着海贸税银收入越来越多,文官集团内部都会给自己洗脑,认为海军建设是必要的。
贾珩面色沉静,转眸看向高仲平,道:“高阁老所言甚是,如今海贸已成我大汉主要的税赋来源,也当筹建海军,远航于外,护卫商道,或有海盗骚扰海航航路,如今九边裁撤,以供养九边兵马的军费,供养海军,再好不过。”
李瓒道:“九边原有百万兵马,可以裁撤一半,加之于海军。”
其实,这也算是陈汉版本的“百万大裁军”,不过海军向来是一个疯狂烧军费的项目。
贾珩道:“边镇向北推移,可以阻遏蒙古鞑虏再次崛起,同时对原蒙古牧民进行编练,将其分为诸旗,以为我大汉提供军马、皮革等物,绝不能再如以往一样放任自流,否则,若干年后,恐会生变,自汉时匈奴,魏晋之五胡,再到隋唐之突厥,宋时女真、辽人、蒙古,如果草原不加以监视、控制,实有野火不尽,春风又生之患。”
一旁的北静王水溶面色微顿,轻声说道:“只是我中原王朝,对草原游牧之民,不擅长抚治。”
贾珩点了点头,目光炯炯有神,道:“以女真之法制之,设八旗,以底层牧民相制王公贵族,长此以往,草原边民多生归化之心,此外让蒙古牧民新生之儿习学汉文、汉字,天长日久,可得归心于汉。”
北静王水溶目光炯炯有神,道:“子钰先前在辽东沈阳之时,就曾提及要对女真移其服饰,灭其文字。”
贾珩道:“正如秦时,书同文、车同轨,唯有如此,才能扫六合一相统,天下共成一体,虽秦二世而亡,却为后世华夏定下万代之基,再如上古炎黄之帝,教化四夷,方有如今这九州四海,亿兆黎民,同习汉字,同说汉语。”
李瓒手捋颌下胡须,两道宛如苍松的瘦松眉之下,目中现出赞同之色。
吕绛在一旁眉头紧皱,暗道,这位卫郡王以暴秦与三代明君相提并论,实是不妥。
北静王水溶这会儿,目光带着几许莫名之色看向那蟒服少年,点了点头,温声道:“子钰所言甚是,我大汉当对四夷使出教化手段,以谋长治久安之策。”
李瓒道:“三代之时,华夏只在中原,如今九州万方,同样是历代先贤披荆斩棘,筚路蓝缕,只是兵火连绵多年,如今天下思安。”
贾珩道:“辽东之地,乃至朝鲜、倭国之地,当尽量弘扬我大汉文化,长此以往,彼等生出恩义之心,也就不会再降而复叛之事发生了。”
吕绛闻听此言,暗暗皱眉不已,忍不住开口问道:“卫郡王,向外开拓,穷兵黩武,百姓才得享太平,万一因为强行牧边民而成汉民,以致迭兴刀兵,如之奈何?”
贾珩面色肃然,目光咄咄而闪,道:“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