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望风?”
过往的种种胡闹,也敢说有分寸?
贾珩默然片刻,岔开话题说道:“不说这些了,如今任何一切举动,都是不得人心之举。”
天子只要尚在一日,他就要安分守己一日,否则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陈潇叹了一口气,道:“真的等东窗事发,事到临头,就怕身不由己了。”
想了想,又提醒道:“不说其他,现在锦衣府不在你手里,你现在几乎成了瞎子,密谍既能为你所用,自然也能为旁人所用。”
贾珩点了点头,目光闪烁,心头也有了决断。
他如何不知,许多事情往往都是出其不意,是需要未雨绸缪了。
……
……
闲时时光易过,时光荏苒,不知不觉就又是三天时间过去,时间进入了崇平十九年的冬月中下旬。
在昨日,神京城纷纷扬扬下了一场大雪,雪花封锁了整个苍茫大地,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随着京中议立国本的奏疏越来越多,一股关乎大汉崇平朝政的暗流汹涌之感向着贾珩席卷而来。
因为崇平帝视物障碍,在宫中行动不便,故而就没有在殿中召开朝会,但京中的争执却有愈演愈烈之势。
主要是魏王的支持者更多,但京中关于魏王无子的议论声,也在沸沸扬扬。
此外,关于辽东大战的后续封爵大赏事宜,也开始向辽东递送着封赏的圣旨。
贾珩就这样在大观园,陪着秦可卿待了几天,并没有多做盘桓,就已向着晋阳长公主府快步而去。
后院,二层阁楼,厢房之中——
房中炉火熊熊,暖意融融,而玻璃轩窗之上凝结霜华,随着热气朝外一扑,水珠腾腾而落,晶莹滚滚,沿着玻璃轩窗滑落。
晋阳长公主正在逗弄着自家儿子贾节,那张粉雕玉琢的脸蛋儿白腻如雪,一双宛如黑葡萄的眸子,滴溜溜转动不停。
“殿下,卫郡王来了。”这会儿,怜雪快步进入厅堂中,对着云髻巍峨的丽人轻轻唤了一声道。
说话之间,贾珩也上得阁楼,看向那华骨端凝、雍容华美的丽人,目中带着几许温煦,一如初冬暖阳温煦。
“你来了。”晋阳长公主弯弯而细的柳眉之下,美眸盈盈如水,殷切而望,似是蕴藏着期冀。
贾珩温声道:“过来看看你和节儿。”
说话之间,行至近前。
“爹爹,抱抱~”贾节伸着两只胖乎乎的小手,声音糯软说道。
贾珩抱起自家儿子,对上那双恍若黑葡萄一样的眸子,道:“节儿。”
因为岁数还小,但也不用担心骄纵了自家儿子。
晋阳长公主面带温煦笑意,柔声道:“你近来怎么这般闲暇?”
贾珩道:“是啊,天下太平无事,也就闲暇起来,这不是你过去经常想着的一天吗?让我多看看你。”
晋阳长公主腻哼了一声,声音带着一股宝妈的娇俏:“有儿子陪着,你来不来都行。”
贾珩:“……”
真是,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就会将自己的爱转移到儿子身上,男人在心底的重要性都自动排到第二位。
晋阳长公主随口问道:“近来京中闹得沸沸扬扬的事儿,你知道的吧?”
贾珩捏了捏自家儿子那两侧粉腻嘟嘟的脸蛋儿,道:“倒也不关我的事儿。”
晋阳长公主点了点头,道:“那倒也是,不过还是得留意一些。”
贾珩问道:“内务府那边儿,宋璟已经全面掌管内务府的事务了?”
晋阳长公主轻轻应了一声,温声道:“嗯,本宫也懒得理会,懒得操心。”
怜雪这会儿接过话头儿,说道:“殿下,午饭已经准备好了。”
晋阳长公主修丽双眉之下,目光关切地看向贾珩,柔声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咱们一块儿去用饭吧。”
贾珩这会儿抱着自家儿子,随着晋阳长公主向着用饭的厅堂而去。
一家三口落座下来。
晋阳长公主问道:“皇兄近来龙体怎么样?”
贾珩柔声说道:“不知道,也不好打听,你不是经常入宫向太后娘娘请安,应该知道才是。”
晋阳长公主道:“今天也没有来得及过去,不过,本宫对皇兄,总有些隐隐不放心。”
贾珩叹了一口气,道:“是啊,冬天最难熬不过。”
哪怕是后世,都有不少老人都在冬天走,尤其是天子气血衰败,只怕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
……
宫苑,坤宁宫——
崇平帝躺在轩窗之下的一张软榻上,瘦削、清颧面容上萦绕着一股枯败之气,或者说……死气。
随着进入冬天,天气寒冷加剧,这位中年帝王的龙体每况愈下,或者说渐渐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下首的一方铺就着褥子的绣墩上,落座着一位身穿华美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