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不好了?”
燕真道:“三公子,外面朝廷的人在大营外说,剑门关被攻破了,大公子和二公子阵亡,朝廷的兵马这两日就会打到成都府。”
高镛闻听此言,脑海中就是“嗡”的一声,面容煞白一片,目中现出担忧之色,说道:“究竟怎么回事儿?”
大哥和二哥他们……已经殒命了?
高镛心神剧震,面如土色,心头只觉一股巨大的悲痛涌来。
燕真面色颓然,垂头丧气说道:“三公子,剑门关破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高镛此刻一颗心沉入谷底,开始思量着后来之事。
剑门关一破,那基本宣告着,巴蜀已经彻底被朝廷平定。
燕真默然片刻,提醒了一声,说道:“军士都在议论此事,三公子,只怕营盘之中的军将要有兵变。”
高镛绝望说道:“现在是挡不住了。”
燕真急声道:“公子,大势已去,事不可为,卑职护送着公子逃亡吧。”
“天下之大,皆是朝廷之地,还有哪里的地方可以逃亡?”高镛怅然说着,心头涌起一股悲凉之情。
他们高家为匡扶大汉社稷,起义兵,讨贾逆,可谓满门忠烈!
燕真眉头挑了挑,凝眸看向高镛,一时间就有几许默然。
经此一事,高家是彻底完了。
高镛犹豫片刻,终于下定决心,道:“收拾一番,离开大营。”
高家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他需保留有用之身,为高家报仇。
燕真道:“公子稍等,卑职这就前去准备。”
然而,未等燕真出了军帐,就在这时,从军帐之外传来阵阵军卒的骚乱声。
“莫要走了高镛!”
“抓住高家三公子,即刻向朝廷输诚!”这会,帐篷之外的军将呼喝之声响起。
而后,大批军将士卒团团围拢过来,已然与高镛的亲卫发生了激烈的交手。
“乒乒乓乓……”
伴随着兵刃相碰,以及此起彼伏的闷哼声以及喊杀声,效忠高家的亲卫在蜀军将校的厮杀下,皆是倒在血泊之中。
高镛此刻微微闭上眼眸,耳畔听着外间的喊杀声,不由想起自家的兄长,心头万分悲痛。
军将哗变,以谋生路,只怕他等会儿也要步兄长的后尘!
过了一会儿,在中军大帐之外驻守的高家亲卫终于抵挡不住,大批蜀军将校士卒手持雁翎刀,涌进军帐之中,向着高镛围杀而去。
“高三公子。”
高镛凝眸看向为首之将,厉声询问道:“田参将,你是我父亲当年一手提拔,这是要忘恩负义,转头害我?”
田奇面有惭色,默然片刻,说道:“高三公子,我们也有家有口,现在都在成都府中,如果剑门关未破,弟兄们还能跟着高家拼杀一番,但现在剑门关已破,眼看兵败如山倒,三公子,大势已去啊。”
“是啊。”
在场一众军将齐声附和。
高镛凝眸看向蜀军将校,往日一张张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高镛不由闭上眼眸,心头涌起一股众叛亲离的悲凉。
“好,我高家督川十余年,不让诸位一条道走上黑。”高镛说着,“蹭”地抽出要腰间的宝剑,横剑于脖颈。
燕真面色倏变,急声说道:“公子,不可!”
“既然手下弟兄想要拿本将的人头邀功请赏,那高某就成全诸位弟兄,还请清明佳节,莫要忘了给我们高家父子上柱香。”高镛语气悲怆说着,手中那把龙泉宝剑猛地用力,顿时脖颈之上可见,一股股鲜血激射而出。
“三公子……”
此刻,周围哗变的蜀军将校见得此幕,也不由发出一声声惊呼之声。
高家父子督川近二十年,可以说几乎影响了一代入,如不是剑门关城攻破,局势实在无法挽回,在场蜀军将校也未必会行哗变之举。
如今高家兄弟三人皆死,如果算上高仲平,那就是满门死绝,下场惨烈。
在场诸将,脸上不由现出一抹担忧之色。
燕真默然片刻,沉声道:“田奇,尔等做的好事!”
为首的将校田奇,脸上现出一抹不自然,说道:“燕将军,给三公子收尸,我等先行出去。”
说着,大批蜀军将校纷纷出得军帐,整顿兵马,准备向着成都府府城的贾芸输诚。
成都府城,总督衙门——
轩敞雅致的厅堂之中,人头攒动,济济一堂
贾芸正在会见一众四川本地的士绅和望族,有不少都是四川籍的致仕官僚,现在帮着贾芸平复着成都府城的局势。
其中一位面容儒雅的中年士绅,开口道:“贾将军,不知辽国公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