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不知所为何事?”
李瓒开门见山说道:“娘娘,微臣特为陈炜之事而来。”
甄晴翠丽修眉春山如黛,美眸眸光闪烁了下,问道:“陈炜之事?陈炜不是被圈禁在宅邸当中?”
李瓒朗声道:“娘娘,如今朝中诸臣对陈炜多次谋叛,朝廷不罪一事,颇多微词。”
甄晴妩媚流波的美眸之中现出幽晦之色,清声道:“先前,哀家也说需要严惩陈炜,所谓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岂能容许陈炜依旧逍遥法外?奈何……”
李瓒道:“娘娘所言极是,只是卫王终究念及旧情,求恩赦免了梁王。”
甄晴那张白腻如雪的彤彤脸蛋儿,在此刻容色微顿,翠丽如黛的修眉之下,美眸眸光莹莹如水,声音娇俏几许,说道:“此事,哀家也没法说,卫王为社稷之臣,哀家总要卖上他几份薄面。”
果然如那个混蛋所言,李瓒过来向她挑拨离间了。
李瓒道:“倒也未必。”
甄晴诧异道:“李阁老,难道不是卫王感念世宗宪皇帝简拔之恩?”
李瓒冷声道:“娘娘,此未必不是卫王收买人心,自我标榜之举。”
甄晴翠丽如黛的修眉蹙了蹙,似是不信说道:“李阁老之意是此乃卫王别有用心之举?”
李瓒面色一肃,道:“娘娘,卫王与陈炜远谈不上和睦,以往也多有争执,如今卫王不计前嫌,以德报怨,实是让人费解。”
甄晴似是想了想,颔首道:“李阁老说的不无道理,卫王此举,恐有沽直邀名之嫌。”
李瓒默然片刻,眸光咄咄而闪,道:“娘娘,卫王虽为社稷柱国之臣,但人心易变,纵是为大局考量,娘娘也当给予卫王一定保全之道,尤其是京营、锦衣府、五城兵马司,三方权柄皆系于卫王一人之手,微臣以为对社稷而言,于卫王而言,这并非长长久久之道。”
甄晴面上若有所思,叹了一口气,道:“哀家先前也有这番疑虑,但是卫王的性子,李阁老也是知道的,如果贸然提出此事,哀家也不知该如何……劝说卫王。”
她也不能太听那混蛋的话来,如果顺水推舟,将京营的兵权拿将过来,倒也是一件好事。
起码那混蛋纵有异心,身边也有了掣肘之人。
李瓒此刻抬眸凝视着甄晴,目中似涌动着思索之色,说道:“娘娘的疑虑和忌惮,微臣倒也知道一些。”
甄晴凤眸当中似是闪烁着期待,问道:“李阁老打算如何将京营兵权收拢掌中?”
李瓒拱手道:“山海侯曹变蛟乃为少年英杰,曾在了辽东之战时屡立殊勋,为人沈重机谨,微臣以为可以由其担任检校京营节度副使,统率京营兵马,以分卫王一家独大之权。”
甄晴粉唇微启,似是轻轻呢喃了一句,低声说道:“曹变蛟。”
顿了半晌,甄晴蹙了蹙翠丽如黛的修眉,狭长清冽的凤眸,正自柔波潋滟地看向李瓒,说道:“李阁老,京营之中已有检校京营节度副使,卫王岂能愿意退位让贤?”
李瓒见丽人已有几许意动,瘦松眉之下,明眸之中满是精明之芒,道:“娘娘,微臣以为,京营掌管三辅安危,如是仅设一位节度副使,不足以统率京营兵马,娘娘可以幼主临朝,主少国疑为名,再在京营增设一位检校京营节度副使,可以起到钳制之效。”
甄晴闻听此言,明眸稍稍一亮,声音中难掩惊喜之意,说道:“这是一个好法子。”
那个混蛋既然想要演一出戏,那她就假戏真做,也顺势将京营这等要害之地换上她的人。
甄晴翠丽秀眉弯弯如黛,面上若有所思,开口说道:“不仅如此,宫中府卫也当有所调整,卫王在宫禁四周密布府卫,如果宫廷有变,卫王对此也当了若指掌。”
李瓒闻听此言,心头不由微微一动,看来他的离间之策已经起了作用。
甄晴想了想,娇俏声音当中似是带着几许莫名之意,幽幽说道:“哀家和杰儿之安危,也同样在卫王一念之间。”
她现在还离不得那个混蛋。
李瓒点了点头,朗声说道:“娘娘,宫禁守卫的将校人员调整,实在是迫在眉睫。”
甄晴目光炯炯有神,低声说道:“李阁老,此事需要一个契机,上次就由哀家那几个堂兄,转换为贾家之人,如果贸然改换人选,卫王不会应允。”
李瓒默然片刻,低声说道:“这就要娘娘从此多做转圜,配合内阁将宫卫门禁的守将人选夺将回来。”
甄后对卫王也并非全数信任,对宫卫守将皆是贾氏一族,只怕早就心怀不满。
甄晴凤眸凝视着李瓒,道:“李阁老接下来准备怎么行动?”
李瓒默然片刻,眸光灼灼,说道:“过几天,科道御史就会上疏内阁,到时候还请娘娘召见卫王共商朝政,到时候只要赞同我等提议,此事就大有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