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做什么?”
说话之间,将斗笠摘了,起得身来,一旁的仆人连忙撑伞随行,而后来到前院花厅。
此刻,李瓒的儿子李懿,缓步起得身来,看向严烨,拱手一礼,沉声道:“见过王爷。”
严烨眸光深沉,面色微肃,摆了摆手,说道:“本王已经不是什么王爷了。”
李懿道:“王爷,父亲大人那边儿说,只要王爷想,王爷仍然是王爷。”
严烨面色一肃,苍老眼眸之中不由涌动着诧异之色,问道:“哦?”
李懿倒也不多言,迅速起得身来,说道:“这是父亲大人的书信,还请南安王爷过目。”
说话之间,从袖笼当中取过一封书信,双手恭谨地递将过去。
严烨接过信封,垂眸拆阅而观,苍老面容之上不由现出一抹动容之色,原本耷拉的眼眸,一下子睁将开来。
“李阁老的意思是?”
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清君侧,诛贾贼!
李懿义正言辞道:“父亲大人为了大汉社稷呕心沥血,如今奸臣当道,危害四方,父亲大人迫不得已为之,决定靖诛奸臣,但身旁苦无忠臣义士。”
严烨剑眉挑了挑,眸光灼灼而视,朗声说道:“李阁老的意思是?”
李懿道:“如今京营当中,山海侯曹变蛟等一众骁勇忠贞之将,愿意响应父亲,共诛贾贼,但奈何势单力孤,南安郡王还望前往京营,共襄盛事。”
严烨灰白苍眉之下,眸中厉芒闪烁,说道:“卫王其人,智勇卓绝,诡计多端,有其人在京中坐镇,只怕诛贾一事,难以成行啊。”
这是对贾珩的忌惮,也是这些年贾珩打下的赫赫威名。
李懿面色一肃,沉声说道:“王爷有所不知,日前太原地震,卫王领了皇命,已经前往山西太原,赈济灾民,此刻已经不在京城,如今正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严烨闻听此言,心神不由莫名一震,就在心底迅速盘算着此事的成功率。
不怪严烨慎重其事,只是因为贾珩声名在外,从崇平十四年一直顺风顺水到建兴元年,凡是与其做对的,皆没有好下场。
李懿面色沉静,忽而开口道:“父亲大人让在下,询问郡王,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严烨心绪激荡,凹陷的面颊微微泛起潮红,拱手道:“还望转告李阁老,为了大汉社稷,烨愿供驱驰!”
李懿面色一肃,道:“王爷,父亲大人说,待事成之后,郡王之爵可复,严家声势可得重振。”
严烨拱了拱手,高声说道:“烨不敢奢求,唯愿大汉国祚永存,社稷安定。”
李懿见此,点了点头,也不多说其他,告辞离了南安郡王府。
待李懿离去,南安郡王离了花厅,重新返回后宅。
这会儿,南安太妃恰巧从后宅过来,见到严烨,捕捉到其人脸上的神色,朗声道:“烨儿,怎么回事儿?”
“母亲,再有不久,那贾珩小儿就要完蛋了。”严烨苍老面容之上挂着笑容,神采飞扬。
南安老太妃闻听此言,不由先惊后喜,道:“究竟怎么一说?”
南安郡王面色微顿,眸光炯炯有神,沉声道:“朝廷之中的忠臣义士,见贾贼祸国乱政,已经决定群起而攻,靖诛国贼。”
南安太妃闻言,大喜过望,高声说道:“烨儿,真的吗?这可真是苍天有眼啊,那贾珩小儿这几年小人得志,可是没少欺负我们严家,如今可算是有了报应了。”
这几年,南安郡王因为西北之战被削去世袭罔替的郡王之爵,改封为一等侯,严家声势从此一落千丈。
南安太妃则是将此事的罪魁祸首,都算在贾珩头上。
严烨怀揣着一股激动的心绪,来到后宅,抬眸之时,忽而看到对面一道青裙身影,正是严以柳。
严以柳柔声道:“父亲,你怎么在这儿?”
同样捕捉到自家父亲脸上的喜色,心头暗暗诧异。
严烨凝眸看向神色略有几许憔悴的严以柳,心头就有怜惜之意大起,说道:“以柳,再有不久,咱们家就能恢复郡王之爵了。”
严以柳:“???”
怎么回事儿?父王好端端的怎么提起这个?
严以柳默然片刻,讶异说道:“父王,难道是宫里的圣旨下来了?”
严烨粗眉之下,眸光灼灼而闪,沉声道:“不是圣旨,而是清君侧。”
严以柳闻言,心头不由一惊,眸中带着惊疑不定。
因为这三个字,一向是造反专属名词。
严烨眸光平静无波地看向严以柳,道:“以柳,等父王恢复郡王之爵以后,再托人给你说一门好亲事。”
严以柳闻听此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