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文来看,秦氏最终并未嫁作包妇,但此处的心动是真,伸张正义的包大人是个见美惊心之人。
美是一切的起点,也是终点、最高点——这一点包龙星不能得到,但它展开了全剧,一切的无厘头,都归于为这种美伸张正义的目标——这是任何一部无厘头电影最好的归宿。包龙星手中的大红花,本是新郎的标配——新郎或许胸前也有一朵,但没有包龙星的手中的大,电影还给了这个不是新郎的人以大特写镜头,似乎包龙星才是那个新娘的如意郎君。
但回过神来,现实不是这样,这种轻微的遗憾与惆怅混合着隐秘的“最美”以及“被玷污的最美”……直到最终的欢喜结局——另有美人相伴,构成了着这部电影的基本情感基调。人世间的幸福,大体上也就是莫过如此吧。
再说最终复审的现场,包龙星和方唐镜被变形为两位即将上场对垒的拳击手,此处且看伺候两位拳手、为其出谋划策、扇风递水者,包龙星这边始终是他的“两条狗”,而方唐镜那边,竟还有联合会审的提督与尚书两位大人,这大人有趣,开庭前竟然一直站在方唐镜——也就是“邪恶”的那一边,开了庭才正襟危坐。这种讽刺,不用夸张的变形恐怕不好表达。现实能这么夸张吗?
所以面对这群人、这种现实,包龙星虽然有皇上和地利、人和的优势,他能赢吗?仍然不容易,于是包龙星拿出了他最大的本领——从妓院老板娘那里偷师学来的不烂之舌。
这种嘴上功夫从根本上来说,是对哲学中“语言转向”的自然回应,现代性本身即是一个由语言堆砌而成的理念时代、启蒙时代与思辨时代。但是,“语言”在本片超越了辩证范畴,我们看到包龙星的言辞战斗力事实上并不来自“将已经黑白颠倒的事情再度颠倒过来”的能力,因为这种能力从根本上并没有超越方唐镜方——他们从一开始就已经具备了,包龙星于是超越了这一阶段,达到了下一个阶段:以市井粗俗的俚语詈言把正式的辩论瓦解。
为什么?
因为“任何正式辩论”都已经不能实现正义的伸张,试问,这是何等失望,又是何等的批判力度!
所以,那种烂鱼烂虾、唾沫星子直飞的语言,在这里构成了正义的最后栖息地。它暗示:主持正义的言辞与顺非泽恶的言辞是一个硬币的两面,权力与伪善为融通这两面、腐蚀两者之间的差别。
“语言”需要跳出它自身的囹圄,在正反辩证之外去寻求出路。当哲学走到“语言”这个阶段,当社会走到现代、后现代,当真假丑恶在显存的社会政治方案里并不判然……真正值得的道路,就是一路走来,将美收藏,并通过美来生育,可以的话,不妨开个助人生育的药店。
“凭你的智慧我很难跟你解释清楚”,我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