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雪好像处在混沌之中,她封闭着自己,不去想自己是谁,自己在哪,又在经历什么。
直到耳边传来了一道黏腻的声音,有冰凉碰到了她的耳朵,像是蛇一样,令她打了个冷颤。
姚雪睁开眼睛,掩住眼里的厌恶和些微泪意,推开那人,手有些颤抖的拿起了衣服。
那人就躺在那里,支着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眼里有着餍足和戏谑。
姚雪把自己穿戴好,背过身不看他,“你答应我的事记得做到。”
她已经走到门旁准备开门出去了,可是薛贵冷不丁的声音却是让她失了浑身血色。
“答应你什么?”
姚雪猛然转过身,“薛贵!”
“别叫,不然我可能不舍得让你走了。”薛贵的目光下流的在她身上扫了一圈,邪邪一笑。
“你怎么能这样,你明明答应过我!”姚雪愤怒跑到床前,伸手欲掐薛贵的脖子,“你不能言而无信!”
“我薛贵本来就不是君子,就是你叫我一声小人我也是认得的,既然是小人,又干什么要信守承诺呢?”薛贵呵呵笑了起来,根本不在意脖子上那娇柔无力的手,这只能让他说话的声音变紧了一些而已,“要不这样,你来给我做妾——”
“啪!”姚雪气急给了他一巴掌,几欲崩溃,“薛贵!你别欺人太甚!”
薛贵的耐心却是已经耗尽,他坐起身子,一把将姚雪推到了地上,“我不答应,你又能如何?去告状?呵,是你自己来找我的,这事又是你情我愿,你就算去找人又有什么用呢,是雨潇的院长会信你,还是这里的学生会信你?”
姚雪跌坐在地。
就在她绝望出神之时,薛贵却是贪婪的盯着她的脸看。
他最爱的就是这样柔弱的美人,有一种易碎的美感,就好像那瓷瓶一样,摇摇欲坠,可是放在那里就是一幅画。
越脆弱,就越美。
只有易逝的东西才叫美好,永世长存的反而没有什么意思了。
脆弱的美人已经很美了,更别说姚雪现在这样伤心绝望的样子。
真美啊。
他想让这张脸上出现更多的绝望,也不知道那时会有多美?
这个想法让他的心在微微颤栗,一个念头从他脑海中浮现。
姚雪是被强硬着带回神的,薛贵上前,不由分说的往她口中塞入一物,那东西有着难闻的味道,入口后就化为一股苦涩异样的味道流入腹中,姚雪第一时间就想反呕着吐出去,但是薛贵却抬起她的下巴让她无法如愿。
“这是什么?”姚雪睁大眼睛。
“不算毒药,但却有毒性,没有解药能解开。”薛贵笑的满是恶趣味,“这样以后你就离不开我了……记得,疼的受不了的时候要来找我哦。”
姚雪心中一沉,“你……不打算逼我们退学了?”
只要一直留在学院,才能方便去找他吧?
所以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真是个傻孩子,怎么到了现在还这么——”
薛贵想要嘲笑姚雪,想要说她蠢,怎么到了这种时候还在想着退学的事。
但是对上她的目光才看到这一双非常干净的眼睛,像是小猫小狗,也像是清澈的湖水,更像是无云的天空。
他忽然就说不出来了。
“你想留在学院,我替你说情就是了,至于别人,我管他们是死是活。”
薛贵突然不想再刺激她了,站起身把姚雪从地上拉起来,打开门,“你回去吧。”
姚雪呆呆的看着他,然后又呆呆的出去。
门已经被关上了,姚雪缓慢的走动着。
今天的经历让她知道,她确实很笨,笨到不仅没有办成事,还让自己跟个恶徒做了交易。
“小雪,你是个单纯的孩子,没有见过这世间的黑暗,阿嬷很想保护你一辈子,但是阿嬷也护不了你很久了,你以后怎么办呢?”
她是个孤儿,是被一个住在巷口的花白头发的阿嬷养大的。阿嬷年轻时曾经是一个武者家里的小妾,也生了儿子,但是后来她被休弃了,儿子也归了武者。
后来武者一家突然搬走了,一家人杳无音信,阿嬷疯了一样的四处寻找,但是再怎么打听也没有结果。
她永远无法见到自己儿子了。
阿嬷会加工一些简单的药材,就是把刚挖出来的药材处理干净后要么加工研磨成粉,要么成汁,之后再把这些粉或者汁卖到铺子里去,赚取一部分微薄的晶石。
阿嬷自己是个卦师,姚雪小的时候就经常看到慈眉善目的阿嬷虔诚的在摇签卜算,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因为阿嬷的缘故,她也爱上了它。
后来试出有灵意,正好无法修武,于是走上卦师这条路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阿嬷曾给她卜过卦,还不止一卦,有时候卜着卜着就会长叹起来。
“我的小雪,命苦啊。”
姚雪觉得,自己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