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乌罗寨另一边的山道之前,坐在一驾马车里的哈里虎掀开了帘子,问过了乌罗寨的战况,扫过面前集结的一支兵马,喊过一名面色腊黄身材魁梧的金将,叮嘱道:“金得力,你立刻率军过去,尾随着黑鞑靼的人马冲杀乌罗寨,务必帮他们破了寨子防守!”
“好,不过你可答应过某家,让我杀了那个勇人儿!”那金得力提着一双头颅大小的铁锤,闻言兴奋的哇哇大叫起来,说完后见哈里虎没有回应,转身就准备离去,跟在旁边的副将却犹豫了下,喊了一声哈里虎。
“哈里大人,我们现在过去是不是过早了些,虽然加上我们必可以将乌罗寨重创,但万一引来附近驻兵,到时候恐怕会给大狼主惹祸上身,而且大狼主不是让我们守在这里,不准黑鞑靼生离此地的么!”金得力转过了头,就见副将一脸疑惑的对着哈里虑道。
“你懂什么,大狼主另有交代,而且事情既然做了,就要做绝,否则难保不会被查出线索,等你们过去之后,只要寨子一破,放火之余,放任那些黑鞑靼离开,任其逃脱,然后衔尾追杀,大狼主已安排好伏兵,保证不放过一人,到时乌罗寨之事可直接推到他们身上即可!”哈里虎面色如常,扫向那员副将,似是解释,似是面授机宜地道。
“怎么,你还有异议?”哈里虎说完,看那副将仍是一脸的犹豫不决,不由阴沉了脸,这一下在军中也颇有资历的副将却是脸色一变,不敢再多说什么,他也知道哈里虎是完颜宗干亲信,索性不再说话。
“你们说的太过复杂,某家只求杀得痛快便行,走!”金得力显然并没有想那么多,将双锤在跟前重重一撞,咣一声巨响后,哈哈一笑,率着数百精锐铁骑,展开了队形,朝着乌罗寨的方向疾冲而去。
场上只余下了保护哈里虎的三十余名亲卫,见人都走了,哈里虎重新坐回了车厢,手里把玩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在脑海里将所有的事情过了一遍后,觉得没有什么纰漏,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低喝一声走,马车便被掉转开来,由那三十余骑拱卫着,缓缓驰离,布满积雪的地面之上,留下一排清晰的痕迹。
“勇人儿,你还不快去寨子里救人,别忘了,你的任务还有杀了那乌罗离罕!”乌罗寨前的乱阵之中,位于最后的粘木齐看着雪中一一倒下的人马,以及那将四周积雪都浸得腥红的血水,越的不敢往前冲杀,等他现练瑶川和那随行之人也同自己一般,缩在最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催马过去呼喝起来。
“这便是战阵冲杀了么,而且也只是这千余人马的拼杀,如果是上万人,数十万大军呢,岂不是更令人震撼和叹为观止!”谁料练瑶川根本就不理会粘木齐的喝骂,只是凝望着不断冲杀攻着寨外栅栏与寨兵厮杀的兵将,眼中竟是一片炽热的光芒。
男儿谁无沙场梦,豪情冲杀敌胆寒,此时的练瑶川便是这种感觉,以前无论是被金兵押解而来,还是自己以一力袭杀金兵之举,又或者是杨霸天带人劫营的马踏敌营,却都不及眼前这连绵不绝的兵将对攻来的刺激。
这一刻,练瑶川只觉得体内的血液似乎都沸腾了起来,战意空前高涨,他甚至有种错觉,自己就该在这样的战场之中扬名立万,以前的小打小闹都只是对自己战意的积累,直到此刻,才算正式的酵,并成为了怎么都挥之不去的执念。
不过练瑶川显然也并没有忘记自己的来意,跟卢清风使了个眼色,卢清风立刻会意,身子几个绕行,便消失在了厮杀的战阵之中,阵阵马嘶蹄踏以及夹杂着喝骂和哀嚎的声音此起彼伏,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卢清风的动静,当然,除了粘木齐外。
即便四周人仰马翻,却依旧有长枪兵不断失守,阵阵兵刃交击的金铁之声混合着刺耳的惨叫声传遍了四周,乌罗寨的少寨主见好几处地方都被攻破,虽然敌人也被扎死扎伤不少,却还是给他们寻到了突破口。
“开栅栏,凡我乌罗寨的铁卫,随某家冲锋!”当下,那少寨主冷眼扫过四周,接着让一旁的随从牵来战马,翻身上马后,将长枪朝右一指,竟然命人移开了后方栅栏,带着一队穿着黑甲的寨兵当面冲杀了出去。
这一下大大出乎了巴吉特的预料,不过却也并不十分在意,催马迎了上去,提着弯刀便跟那少寨主战到了一处,只是几招过后,便意识到了自己不是这人对手,立刻唿哨一声,在边上拱卫的秃里可便将自己的对手舍弃,拍马迎了过来,和巴吉特一起对阵那名少寨主,一时间三人倒是打了个旗鼓相当。
在乌罗寨少寨主身后那些乌罗寨的铁卫,也和韩宣等人对撞到了一起,捉对厮杀起来,虽然明面上乌罗寨的铁卫人数少了一些,但后方还有数量众多的普通寨兵,趁着铁卫的冲杀搅乱敌方阵形,更是纠集在一起,或是枪刺,或是矛扎,却是硬生生阻住了黑鞑靼的寨兵冲入寨内。
“兄弟们,随我杀进去,抢马匹,抢钱粮,抢女人!”
“对,谁敢阻拦,砍了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