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鹊说话之际,一双苍白的手却是无意识的攥紧,对此时的她来说,活着的意义就是复仇和救下肖箩离,毕竟整个黑风寨死的死降的降,只剩下了她们有数的几人,其中还有元凡那个她恨不得杀之后快的四弟。
虽然黑风鹊也知道,在这龙潭虎穴般的大金地盘里,想要将肖箩离完好无损的救出来势比登天,其实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真的没有希望,哪怕拼了一死,也要拉上元凡垫背。
“人是救出来了,不过练爷却在带他们逃脱时中了萧云齐一箭,好在伤得不算严重,否则这一趟却是亏了!”戴冰宇听到黑风鹊询问,心思一转便明白过来,打量了几眼后,声音有了一丝冷意,其实在他想来,练瑶川根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冒这么大的风险。
“什么,练老大受伤了!”邓申和刘双鱼同时睁大了眼,虽然两人没有去埋怨什么,但却分别扫了黑风鹊一眼,眼下谁都明白,恐怕正是因为练瑶川去救肖箩离,才导致受伤,只是这种话不能明说,太伤人罢了。
黑风鹊在听到结果之后,整个人松了口气,对练瑶川的受伤,也隐隐有一些自责,但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她的性格便是有什么都放在心底,但是练瑶川这个情,她却是承下了,之后哪怕用这条命去还,她也是不会皱一皱眉头。
“现在大金各路都在追截围剿,他们过来之后,也不会停留太久,马上就得动身,这才命我前来知会你们一声!”戴冰宇显然没想那么深远,对他们隐龙卫来说,要的任务就是保证赵云霓的安危,至于其他人,能顺带着保护了更好,实在要取舍的话,也会毫不犹豫。
当下,邓申引着戴冰宇进了木屋,令他惊疑的是,里面竟然打通了十余间木屋,形成一个颇大的库房,里面堆着无数剥了皮的各种兽类,还有数个巨大的火盆以及几口烧得滚烫的大锅,里面满是白色的浓粥。
邓申给戴冰宇盛了一碗,看着他狼吞虎咽地吃掉,这才往灶台里添了些柴火,因为那几个火盆和灶台的关系,木屋内的温度颇高,在吃下一碗浓粥后,戴冰宇脸上已经挂满了汗珠,随手擦去后,看着正中央一排新做好的长条木桌,口中啧啧称赞起来。
“这算什么,练老大除了交代我们弄些百人果腹的吃食,布下索命的陷阱外,还让其他几位兄弟,准备了大量药物和吃食,提前穿山而过,打起了前站,就连这木屋布置,也是按练老大交代弄的!”提起练瑶川,邓申由衷的从心底升起一丝佩服。
“练爷果然不是常人!”戴冰宇感叹一声,用木碗又盛了一碗汤水,一口喝掉后,放到了木桌之下,长身而起道:“算起来他们也快到了,算算追兵的路程,也只有不到一个时辰就会追上,我们还是将这些肉食烤熟了吧!”
邓申闻言点了点头,跑到门边喊过来另外两人,由刘双鱼和黑风鹊在外接应,他径自和那唤作常威和梁齐的汉子熟练无比的用铁架子将那些剥了皮的肉类架起,放到火上烘烤起来,不多时便肉香味四溢。
在离黑风鹊等人数里外的小道上,练瑶川和卢清风纵马到了队伍最前,和合不勒并驾而骑,带着大队人马向目的地进,其实在合不勒心底,原本并不怎么认同练瑶川所说的话,甚至对他的逃脱路线也颇不以为意。
只是蒙古健儿历来最重承诺和恩情,加上练瑶川为人勇武,多少获得了这些草原汉子的尊重,但带兵统战的合不勒却并不信服他,直到先前那场埋伏战的胜利,才使得合不勒和众人彻底收起了对练瑶川的轻视。
“练兄弟,本汗一直不明白,先前我们明明有机会完全摆脱追兵,为什么还要故意露出形迹,惹得他们衔尾追来。”合不勒身形随着战马的奔踏上下起伏,看着旁边先前还受了箭伤,这时却没事人似的练瑶川,只以为他在强撑,越敬佩之余,还是问出了心头的疑惑。
“大汗,如今我们身处敌营,想要逃脱,就得打狠打疼他们,先前那场埋伏虽然歼灭了不少金兵,却并没有伤到根本,而尾随我们的有萧云齐和贺必达这两名赫赫有名的千夫长,龙虎大王也已离京,如果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重创他们,给他们合兵之后,我们便再无机会了!”练瑶川虽然以前并没有统军打过仗,但越宋人的见识还在,所以说话之间,也是头头是道,听得合不勒和卢清风频频点头。
“现在我们一追一逃,看起来一样受累,其实是追的人更累一些,我们只要达到我所说的地点,就可以利用中间的时间,补充体力,恢复好状态,再把他们引入布下陷阱的山林,一次性打疼他们,才能给以后争取到更多时间!”练瑶川说到这里,眼中寒芒一闪,那浓郁的杀伐之气,就连合不勒这久经沙场的蒙古汉子,都有些不寒而栗起来。
“照我的猜想,萧云齐和贺必达肯定互相不服,也就做不到团结一致,这种缺陷,放在平时不妨事,放在此地却可以要命,这两人,无论我们集中兵力杀了哪个,都会使龙虎大王暴怒之下失去理智,到时,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