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间里,从关上门开始里面的空气就像凝固了一样,三人看着躺在炕上的少年都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不想说还是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
魏奶奶看着魏爷爷递给她的这块玉牌,眼圈不自觉就红了,然后站在那里开始无声的掉眼泪,就连魏爷爷和魏二叔两人都只是沉默的看着少年。
直到时间仿佛过了好久,魏二叔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娘,这玉牌你应该比我们都熟悉,是那家的人吧!”
房间里继续沉默,直到一道吸鼻子的声音过后,魏奶奶有些沙哑的声音才传来,“是啊,这东西我认得,另一块这几年我都一直小心收着。”
“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把两块玉牌凑齐,没想到也只是过了几年,他爹你说着是不是就是命,不管我们怎么逃都摆脱不了的命。”
魏爷爷叹了口气,拿过那块玉牌在指尖磨蹭,“是啊,这可能就是命。”
当年这两块玉牌还是一块玉佩的,后来经过他的手经过了月余才变成现在的两块玉牌,而此刻两块玉牌在外面转了一圈又回到了他手里,这真不得不说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不管他们怎么躲都是过不去的,那他们这几年的东躲西藏又算什么!
三人还要再说些别的,只听隔壁的房间里魏长明突然大叫一声,那话音都打着抖,“歌儿,妹妹你怎么了,爹娘,娘你快来啊!”
一时间魏家众人忙做一团,之前还在仔细分析着他们话里的意思的南歌,此刻竟然显示一只小兽一样躺在炕上把自己团成一团,额头上的汗密密麻麻的涌出来,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就像被小雨淋过一样。
梦里,南歌感觉自己正身处一片红色的世界,空气里是浓到化不开却又熟悉的血腥气,好像就算此时不呼吸也能感觉到自己被血气包围着。
又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快走,走啊,不要回来了······”
“带她走,走的远远的······”
“活下去,一定要让她活下去。”
“算我求你了,让她活下去。”
那个声音,南歌听了两年,却第一次看到她的身影,是红,是被血染过的红,唯一还干净的白色衣角最后也被地上的血红染了,不再白。
“疼,好疼,别丢下我。”炕上的南歌呓语着,显然是梦魇了。
魏奶奶坐在她旁边,手里拿着帕子在她白皙却汗津津的脸上不停擦拭,本来就红了的眼眶此时正有泪落下,一滴滴的落在南歌的枕头上。
“疼再忍一忍,等忍过了就不疼了,歌儿乖啊!”
梦里,一道声音回答了南歌的话,之后就是一声叹息响起。
慢慢的,那片红不见了,南歌感觉自己又好像被丢在了水里,呼吸是窒息般的疼,身体在不断下沉。
“你终究还是来了!”
南歌一睁眼就感觉眼前黑黑的一片一点光亮都没有,像是自己置身在一个没有光的地方。
“你比我预想的要早了些,想来一切都是命!”
那个男人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南歌一时之间根本分辨不出对方的位置,只感觉对方的年纪应该不大,中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