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那我就自己吃啦!”
刘长说着,便大吃了起来,老农看到这一幕,笑了笑,刘长狼吞虎咽的将饭菜吃完,用衣袖抹了抹嘴,问道:“你平日里就吃这个啊?”
“只有遇到贵客才能吃。”
“我以前家里也颇有财产,后来就将钱财粮食都散给了周边的乡人,家里也就穷苦了起来。”
“那你人还不错啊...栾布,拿钱!”
刘长从栾布手里拿了些钱,放在那老农的面前,“我也不白吃你的,这些就当是饭钱!”
老农很熟练的拿了钱,甚至都没有半点的迟疑和推辞,这让张不疑格外的生气,只是看这人年纪大了,没有开口怒斥。
“你是我师傅的好友?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曾给人驾过车。”
“哦,马夫啊...那你怎么认识我师傅的?”
“曾被淮阴侯击败,俘与帐前。”
“还是个反贼啊...后来呢?”
“后来跟随淮阴侯作战,有些小功劳,因而封了官职。”
“那你现在怎么开始务农了?”
“后来淮阴侯被抓...我担心受到牵连,辞官隐居。”
“隐居不都是在深山老林里吗?你怎么会在长安隐居呢?”
“深山老林太危险,道路不便。”
“哈哈哈,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
刘长笑着跟他聊了片刻,又问他有没有想跟师傅说的话语,这老农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许久不曾与淮阴侯联络了,就请他照顾好身体吧。”
刘长也没有多说,正准备起身告辞,忽然,季布猛地指着他,叫道:“你是广武君!!!”
刘长一愣,“广武君?我咋没听说过?什么人啊?”
老农微笑着,一言不发。
季布脸色愈发的恭敬,拜见了这老人,随即低声对刘长说道:“广武君乃是赵人,赵名将武安君之孙...”
“啥?!李牧的孙子?!”
“广武君曾辅佐赵王歇,因为成安君陈余不听他的劝谏,因此大败与淮阴侯,淮阴侯在击败敌人之后,以千金悬赏,后来生擒广武君,淮阴侯亲自为他松绑,让他面朝东而坐,以师礼相待,并向他请教攻灭齐、燕方略....”
“啥??我师傅跟他请教?!”
一瞬间,刘长呆愣的看着面前这个老头,迟迟说不出话来。
“仲父!!!”
刘长猛地握住了李左车的双手,激动的说道:“您的大名如雷贯耳,我年幼的时候就听过您的大名,平日里就非常的崇拜您,总是想着有一日能相见,不成想,今日居然能相见!实在是我之大幸啊!”
纵然是李左车,也被刘长这神色给吓了一跳。
“不敢为大王仲父...”
“不,淮阴侯是我的老师,他曾以弟子礼来对待您,那您就是我师傅的师傅,是我的长辈啊!徒孙拜见祖师!!”
刘长就要大拜,李左车急忙扶起他,苦笑着说道:“大王,我早已辞官在家,如今只是寻常百姓。”
“您有这样的才能,怎么能在家里虚度时日呢?请仲父前往唐国,我愿以仲父为国相!”
栾布的嘴抽了抽,我唐国的国相真的比亭长还多。
“我没有担任国相的才能...大王,请您回去吧,我也该休息了。”
李左车很是礼貌的送客。
刘长瞪大了双眼,他悲痛的说道:“当初赵国的武安君,不忍心看到百姓们遭受匈奴欺辱,怒而作战,大败匈奴,庇护百姓,如今唐国百姓,正在遭受匈奴的劫掠,匈奴每天都会来劫掠,那冒顿单于甚至还悬赏唐人的首级,带回我唐人首级者,他要升爵一级!”
听到这句话,李左车也是吓了一跳,匈奴开始搞军功制啦??
刘长擦着眼泪,痛苦的说道:“寡人仁弱,不懂战事,只能看着唐国百姓受苦,无能为力...如今您无视唐国百姓受苦,却坐在这里虚度时日,您如何对得起您的先祖啊?武安君啊!!天下何时才能有您这样的人啊!武安君啊!!您的后人不像您啊!!”
看到刘长大嚎,李左车有些坐不住了。
“大王!”
“我虽隐居,可天下之事,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啊?您既然知道唐国百姓的惨状,又为何不救呢?您有这样的才能,为何要见死不救呢!您对得起天下百姓吗?您对得起您的先祖吗?!”
季布急忙拽了一下刘长,低声说道:“大王...咳咳,不能太无礼。”
李左车心里自然是不悦,他在这里隐居的好好的,忽然有人来找自己,吃了自己一碗饭,吃完就开始骂人,这谁能忍?
他愤怒的说道:“请大王回去吧!我是绝对不会离开这里的!我当初向先皇请辞,先皇亲自应允,下诏让我安享晚年,大王又能如何?!”
“哼